17. 過往(2 / 2)

而且,連大人確實是皇帝心腹,定不會見她了。皇上直接“不見”二字,他這個當奴才的隻能儘量說點好聽的。

“公公先去忙吧。”煙戚又道。

福順隻得“誒”應了下來,裡麵還要他守著呢,他轉身離開卻歎了口氣。

羅才人這麼犟,注定要吃虧嘍。

入秋本應不再曬了,可今日格外悶,煙戚站在原地,盈盈秋水般的眸望向同明殿裡頭,還親自挽著食盒,任誰經過目睹這一幕,都會心疼幾分,說上癡情二字。

康東抬袖拭去額頭上沁出的細密汗珠,又看了旁邊困的打哈欠的小冬,這丫頭跟著忙活一上午兒,也是累了。更彆提從睡醒開始就抄書的煙戚了,一刻鐘前還連著咳了一大陣兒,麵上仍蒼白。

他上前勸道:“小主,要不咱還是回去吧,明日再來也好啊。”

明日……煙戚長睫垂下,掩下神色,她可不想每日都來。她其實知道沈衿不會見她,也不會用她親手做的羹湯。她就是來裝個樣子,全昨天以及從前的謊兒。

康東又多說了些:“奴才曾聽說這連大人是朝中新貴,從前還是個寒門呢,被皇上親手提拔上來的。君臣相投,這一進去,真說不上何時能出來,咱們還是——”

“回去吧”還沒說完,康東就見煙戚突然側了身子,有人從殿中出來了。他也暫時將剩下的話咽了下去,望向殿前。

一臣子著淺緋朝服,佩銀魚袋,五官線條偏柔,鼻梁很高。他並不高壯,反而有種書生的文弱氣,

但能看出,他並非士族,眼尾處有一道深長蜿蜒的疤,從眼尾劃到顴骨處,如玉帶瑕,氣度不比士族公子清貴。

這人眼角的疤太令人遺憾,但凡誰看了都會印象深刻,很難忘記。煙戚也不例外,她心中慌亂,幾乎頃刻間就將頭垂下。

同明殿前空曠,連子謙走下台階,與等在旁邊的煙戚迎麵相遇,兩人隔著幾步遠互行了個禮,都未仔細見對方。

此乃後妃,連子謙避嫌不會多看,徑直走遠並未回頭。

直到瞥見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,煙戚一顆心這才落到實處,閉目深呼吸了幾口氣,自從進了宮,她就總是提心吊膽的。

而連子謙走了,也沒人出來搭理等了許久的煙戚,這便是說明,皇帝壓根不打算見她。

今日許多事都讓煙戚身心俱疲,這才乏累道:“咱們走吧。”

回去的路上,煙戚無精打采的。

小冬實在太理解了,她們小主傾慕皇上,皇上前日這麼嚇人,小主都沒死心還用心熬梨湯,卻沒送出去,一定很傷心。

康東雖不解煙戚所為,但也覺得她受了打擊,怕她一蹶不振。是而,兩人都儘力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煙戚。

煙戚聽著思緒亂成一團,但打定主意不再去同明殿了,反正她今天戲做足了,傷心不再去也是常理。

最好不要再遇見那位連大人。

他或許認不出來她,但她要防止發生意外,任何或許會將沈玉琅拖下水的意外。

過了同明門,便到了後宮地界,煙戚的衍慶宮在最裡麵呢,勢必要先路過前頭幾個宮,離得還遠,便有女子爭辯哭聲從牆後傳來,煙戚聽著聲音有點熟悉。

康東率先往快走了幾步,探清了形式,回來向煙戚說著,“前麵是許昭容和姚采女,似是起了衝突。”

許昭容孤傲,姚小妙諂媚,煙戚不知這倆怎麼起的衝突,但這和她無關,她也完全不想沾惹這回事。

煙戚說:“咱們靠邊,遠遠給許昭容行個禮,腳下走快些。”許昭容不稀罕搭理她,走快點就行了。

她爭取目不斜視,隻在轉身過頤華宮時,向許昭容那邊半俯身行了禮,隻當沒看到跪在地上的姚小妙。

她屬實沒有那麼好心,能不計前嫌,將自己置於陷地的去救旁人。

許昭容懶洋洋地站著,鳳眸斜睨了煙戚一眼,微微挑起,敷衍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
她身後的宮人們向煙戚行過禮,為首的大宮女轉過頭,對著姚小妙接著說:“我們昭容出身許氏,位在九嬪,哪裡輪得到你姐姐妹妹地喚著?前幾日,娘娘饒你,沒理會你,你還整日纏著,當真一點兒臉麵不要。”

采女再如何說也是個小主,但宰相門前還九品官呢,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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