彆墅裡。
澈有些拘謹的坐在乾淨的沙發上,他有些懊惱,早知道當時還不如接受了司元想要送給他的衣服。
他的衣服這麼臟,把司元潔白的沙發都蹭上了灰塵,還好,他的血漬已經乾了。
她那麼純潔和美好,他不允許他的血漬汙染了她的任何。
茹雅從旋轉的樓梯上走下來,就看到澈還維持著她上樓拿藥箱時的動作,坐的板板正正,像一個乖乖聽講的小學生。
聽到身後的動靜,澈有些局促的站起來,轉過身的那一刻,他整個人都一愣。
因為,他瞥到了客廳裡貼滿的密密麻麻的照片。
照片有雙人的,也有單人。
大多數都是一個英俊的男人,有他的正麵,也有他的側影,甚至還有他的背影照片···
而照片上的男人,不正是他之前在拉斯維加斯的那個華國男人。
茹雅順著澈的目光看去,她淡然的一笑,指了指照片上的男人,“他是我生命中,很重要的一個人。”
“你上次洗的照片,就是這些?”
茹雅頓了頓,把藥箱放到茶幾上,“是。”
澈心中突然泛起淡淡的酸澀,那個男人對司元來說是很重要的人···
所以,她當時被偷走相機那麼難過,他幫她搶回相機時,為了感謝他,甚至不惜拿出四萬美元。
茹雅並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,她從藥箱裡拿出碘伏、棉簽還有繃帶,“坐吧,我幫你處理傷口。”
澈張了張嘴,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司元他曾經在美國見過那個男人。
他可以和司元正常交流,但是華國語言博大精深,有的時候他並不能很好的理解漢語的深一層的含義。
那個男人說司元是他的未婚妻,那麼他就是司元的未婚夫?
未婚夫是不是就可以等同於很重要的人?
想到這裡,澈心中再次升起莫名的彆扭情緒。
可是,如果他們的關係真的很親密,為什麼司元來這裡兩個多月了,那個男人卻從來沒有出現過呢?
司元現在明顯是傷感的,也許,那個男人曾經深深的傷害過她?
司元,就好像是被人遺忘在這裡一般,他甚至能從她纖細的背影中看到她無助的孤獨感。
澈甩了甩頭,決定暫時先不告訴司元,這個男人找過她。
最起碼,他感覺,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。
茹雅注意到,澈的衣服已經縫補過很多次了,而這次他的皮夾克又裂開了一個大口子。
“你先把外套脫了吧,你這裡扯了,衣服上還蹭著乾涸的血漬。”想必裡麵也是受傷了的。
澈小麥色的膚色突然升起了一抹可疑的紅暈,他有些彆扭的說道:“就處理露在外麵的就可以。”
茹雅堅持:“來都來了,我幫你一起處理了,天氣熱,傷口會感染的。”
她想著,有什麼不好意思的,外套脫了,裡麵不還有背心了嘛。
“你確定?”是男人沉沉的嗓音。
茹雅笑出聲,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裡滿是揶揄。
澈抿唇沉默片刻,像是做了十分大的心理建設一般,他心一橫牙一咬,把外套脫了下來。
外套脫下來後,茹雅臉上揶揄的笑容也一寸一寸變的僵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