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班級裡同學都震驚了,搶著摸他那禿瓢殼,嬉笑著問他啥時候出的家?
寢室舍友打趣道,“這光頭鋥亮!司燈使升級燈神了!”
張學友咂嘴說:早知剃完頭能這麼省事,留啥頭發啊。
他還慫恿舍友去剃頭,繪聲繪色地形容:半夜背書刷題不是容易困倦嘛,弄點水頭臉一把洗,那叫一個醍醐灌頂,保證你能再戰三百題!
在他的極力忽悠之下,宿舍的5個人第二天都頂著禿頭去上課。
1996年6月7日和8日,是高考的日子。
王翠蘭想來陪兒子高考,被小姑子勸退,“你又不能上場代他考試,何必浪費來回車票錢呢。”
張文靜真心不想嫂子來,家裡地方小住不開,每次親戚來,女兒就得把床讓出來給她們睡。
再說,她女兒也在高考啊,誰家不想孩子休息好考高分呢。
李美霞雖然有租房,可她做生意的事一直瞞著家裡,隻說是同學家開店,她利用節假日去幫工賺點小錢。
王翠蘭她們真心疼外甥女,可到底都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要照顧,能給的幫助就那麼多。知道外甥女不耽誤學習還能自強自立,都心感安慰。
王翠蘭數著日子過了三天,終於等著小兒子回家。
她撅著撩火泡的嘴追著問:“考的怎麼樣?試卷難不難?你對自己可有把握?能考什麼樣的大學啊?聽講北平大學和中清大學是最厲害的大學……”
“媽唉,我耳朵都要炸了,你讓我歇歇吧。你真閒的慌就去燉鍋雞湯,要老母雞哦。”
張學友把媽媽推到門外,插上門栓,要好好睡一覺。
王翠蘭用力拔雞毛,自言自語說:“我不就是擔心想問問嘛,知道你能考上,我還讓你爸把定期存款取出來給你交學費呢。”
李美霞暑假又不回來。
黃書秀對此很不滿,紅霞不回來幫忙是要坐十幾個小時火車,實在路程遠。
李美霞這麼近,怎就不能回來搭把手?
李大海忙雙搶累得要命,老婆還在耳邊嘚嘚個沒完,飯都吃不安穩,煩躁地把筷子摔了!
黃書秀麵皮緊繃,心裡再生氣也隻能起身撿起筷子,裝著好脾氣地洗乾淨遞給丈夫。
晚上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,看著身旁完事就睡覺的丈夫,她恨不得拿枕頭捂死他!
當初她帶著孩子被婆家趕出家,遠方親戚介紹說李大海人老實好拿捏,前頭那個剛死三個月留下一個女孩,比她的紅霞還小兩歲。
她剛嫁過來時是想當個好後媽的,可小丫頭真是煩,一天哭到晚不說還吵著要媽媽,自己哄紅霞都沒這麼耐心過。
抱著哄她說自己就是她媽媽,那孩子小巴掌連搧她臉,說她是壞人不是她媽媽。
黃書秀咬著牙忍住不搧她,讓紅霞領著妹妹滾去外頭玩。
結果那孩子蠢的呢,沒三分鐘把額頭摔破了,哭叫的跟殺豬一樣。
李大海的前嶽母張老太太跑過來,站在巷子裡拍著巴掌跺著腳罵大街!
罵黃書秀是毒後媽,想要繼女的命!
她根本不聽黃書秀的解釋,連人帶衣裳被褥全都抱走,還給李大海傳話:一年給2袋稻穀,老太太要親自養外孫女。
她又氣又恨,她隻是做李家的媳婦,又不是搶了老太太女兒位置,怎就看她像個仇人?
她也曾努力示好,給紅霞做件衣服也做件同款的給小美霞,讓人家一看就像親姊妹。
張老太太給她丟回來不說,還硬氣地說美霞的衣服以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