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嶺不清楚混元是什麼單位,不過上次黑刀吞噬了仙劍,事後曾說得到了兩百混元的能量,這麼算下來,二十混元相當於之前得到總能量的十分之一,還能繼續使用一個多月左右。
隻可惜,之前得到的那枚神兵殘片被黑刀直接用來修複本源了,否則其中蘊含的能量可能遠遠超過仙劍。
謝嶺心裡想著,開始琢磨帶著冉硯一起離開這裡的可能性。
冉硯一旦恢複鳳凰真身,在空中飛行速度極快,而且他似乎天生是妖魔的克星,不必擔心空中那些密布的妖魔。
以鳳凰的飛行速度,頂多半個月的時間,就足夠他們遠離澹家的勢力範圍了。謝嶺就不信,有神兵殘片這個把柄在,澹家敢冒著消息泄露的風險,跑到其他世家的地盤上大張旗鼓地捉拿他。
……不,也許等十年的期限到時,他們還可以悄悄回來一趟,上交了令牌之後再離開。這樣神不知鬼不覺,甚至澹家都不會知道他們曾離開過。
至於令牌的來源,冉硯手底下那些精怪,每人供應兩三枚,也就夠了。甚至,等到了外界之後,完全可以對令牌進行仿造。那令牌又不是用什麼貴重材料製成,隻要找到相應的材料,應該很容易仿製。
謝嶺心中豁然開朗,自己之前一葉障目,竟始終沒有往這方麵想。
這樣瞞天過海,每隔十年悄悄來回一趟,即使離開,也不會連累到任何人。
現在的問題是,如何以最快的速度,將冉硯找出來。
黑刀的能量所剩不多,在這熔岩湖中多耽擱一日,就要多浪費一份能量。
這熔岩湖太過廣袤,簡直是無邊無際,以自己的速度,等找到冉硯,還不知要花費多長時間。
最好的辦法,是讓冉硯主動找來。
謝嶺心念極速轉動,想要將冉硯引來,而且還不能引起太大的動靜,目前看來,唯一的辦法隻有……
謝嶺目光徐徐落到了空間石中的金色翎羽上。
鳳凰的本命翎羽,隻要不被空間隔斷氣息,無論距離多遠,冉硯都能輕易感應到。
就是它了。
打定了主意,謝嶺打開船艙窗戶,直接跳入了翻滾的岩漿中。
往前潛行了二十多裡的距離,謝嶺估摸著差不多了,這才停了下來。
四處張望了下,附近沒有見到一個人影,便將金色翎羽從空間石中取出來,兩息的時間過後,又放了回去,然後悄悄折身返回靈船。
接下來,便是耐心等待阿硯的到來。
這一等,便是整整五個時辰。
遠遠地,謝嶺看到青羽化成的青色巨禽,載著冉硯朝這邊破空飛來。
到了剛才金色翎羽留下氣息的位置,冉硯直接從半空中跳下,隱入岩漿中一閃而逝沒了蹤影。
謝嶺遙遙望向那處湖麵,沒有立刻現身。
過了一會兒,大概是遍尋不到本命翎羽的氣息,“嘩”地一聲,冉硯又從湖中鑽了出來。四下眺望一番,朝著謝嶺所在這艘距離最近的靈船飛來。
上了船之後,冉硯毫不客氣,在甲板上掃視一圈,沒有發現要找的人,便直接破開船上的艙房,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搜尋。
他速度極快,破開房門闖進去後,還沒等裡麵的人反應過來,便立刻退出繼續搜查下一個房間。
此時還是白日,大部分人都下湖去搜尋令牌了,船上大部分都是空房。
船上為數不多的靈師,幾乎都是三階修為,對冉硯的蠻橫行為,目瞪口呆之餘,也是敢怒不敢言。
唯一的一名四階靈師,怒氣衝衝地想和冉硯理論,冉硯不耐煩搭理他,一劍掃出,差點破了那名四階靈師的護身法罡,直接將其嚇退了。
轉眼間,冉硯便已經搜查完了樓底四層,迅速上了謝嶺所在的第五層。
踢開謝嶺的房門,與謝嶺四目相對,冉硯愣了片刻,沒想到謝嶺恰好會在這艘船上。
不過此時不是敘舊的時間,冉硯隻看了謝嶺一眼,便轉身繼續去搜查其餘房間。
不一會兒,冉硯便將這最後一層也搜完了,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。
謝嶺一直不動聲色在旁邊觀望著,此時才走上前去,問道:“阿硯,你在找什麼?”
冉硯眉頭微微蹙著,目光仍然在船上各處遊弋,顯然極是不甘心。
聽到謝嶺問起,頭也不回地隨口答道:“找一個人。”
話音剛落,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,回過頭來,慢慢看向謝嶺。
謝嶺心中一跳,若無其事道:“怎麼了?”
冉硯目光徐徐看向他,忽然問道:“四皇子燕塵身邊有一個叫沈河的靈師,你認不認識?”
冉硯此時才想起,謝嶺也是四皇子身邊的人,說不定會知道這個沈河的行蹤。
沈河也曾進過仙殿,卻沒有出現在這次的大燕人馬中,冉硯曾主動向澹策告知了此事,卻不知為何,沒有了下文。
謝嶺看了他一眼,不動聲色道:“是有這麼個人,不過上次在闖仙殿的過程中隕落了,你打聽這個做什麼?”
冉硯聞言一怔。
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,那個沈河詭計多端,狡詐無比,冉硯原以為,那廝不會輕易隕落在仙殿。
不過這倒也說得通了,為何沈河沒有出現在此地。以澹家的強勢,如果沈河還活著,當不會放任他滯留在外界。
可是,之前感應到的本命真翎氣息是怎麼回事?
冉硯陷入了沉思,眼中浮起一絲不解之色,莫非之前是自己感應錯了?
他倒是絲毫沒有懷疑那沈河是謝嶺假扮的,畢竟霜藍貝這種能改變氣息的寶物,外界根本聞所未聞。
正沉思間,靈船上忽然一陣騷動,緊接著,外麵有人喝問:“是誰膽敢在此處鬨事?”
謝嶺疾步走到窗前,向外看去。
是在半空中巡視的澹家護衛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