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修羅場團寵不好當》全本免費閱讀
真教阿姊說對了。
以寧自小陪寧展溫書,自己卻是半頁紙都看不完,字更是寫得像雞爪沾了墨水,單對舞刀弄槍的事情有興致。書到用時,自然得向寧展求援。
奈何言辭再漂亮也抵不住那一紙的爪,他隻好草草寫下三兩行,以報平安。
以寧勒緊包袱,老實道:“我是怕阿姊看著辛苦。”
“不要緊。阿寧寫,”以墨遞上捧在手中有一會兒的白水,“阿姊便一字不落地讀完。”
主屋。
寧展決計同寧佳與說回敞亮話,遂在此之前將她與旁人的腳步隔開。時下,房中隻他們二人對立。
雖不知寧展又要留她作甚,寧佳與警惕了不少。寧展近一步,她便遠兩步。
寧展扶著門框往外探,明確四下無人後仍不放心,喚來兩人守在門外三丈處望風。
他像是終於想起被自己晾在身後的寧佳與,赫然大步回身。好在寧佳與閃得及時,否則唇角定要同他額眉貼個正著。
寧展尚未深思後果,耳根業已燙得似工匠反複錘打的鐵片。
穿堂風越窗而來,順路牽起寧佳與兩肩的發絲,擦過寧展麵頰。
許是裹著清風,細絲掠人時,觸感甚乎可以媲美貴戚權門夏令獨享的羽紗,尤為鬆軟。
寧展喜冰,不但仲夏須得成日“抱冰”而臥,即便孟冬也非冰鎮之水不飲。此刻的滾熱觸上沁涼,他卻不免打了冷顫。
寧佳與見他神色古怪,隨口撿了寧展翠藍的外袍就說:“元公子的錦衣華服果真新奇,這色澤質料、綺紋麗繡,屬下還不曾見過幾回呢。”
寧展身為眾人口中的聖賢,衣著裝束慣是低調樸雅。
至多不忍辜負母親年年為他備選衣料的心意,因而留下了些許綢緞,卻不曾命人在上頭穿花納錦。為此,寧展沒少遭禮官詬病他卷著粗布赴宮宴。
今這一身藍袍白衫更是素淨簡明,從暗樁裡抓誰來看,都是寧佳與胡言亂道。
寧展不欲與她爭辯,直截道:“你師父在步溪王室中,可有一席之地?或者,能否同步世子說得上話?”
寧佳與沒想他能敞亮至此,竟是毫不避諱地提起這兩件彼此間從未攤開相談之事。
她師父的權位,以及步溪王室。
寧佳與撇去調笑的情態,質疑道:“你遣人刨我根底就罷了,連我師父吃哪兒的飯也要挖乾淨不可?”
寧展似笑非笑,淡然回問:“你師父既有膽派你孤身一人行刺嘉寧世子,你又何須替他杞人憂天?”
寧佳與啞然。
能將刺殺自己說得那般雲淡風輕,這世上恐怕找不出第三位。一位是步溪世子,另一位便是她跟前這人。
她猜到自己與寧展會有當麵鑼、對麵鼓的一天,孰知正是今日?
寧佳與其實清楚行刺這事對方早有覺察和防備,不然她沒必要劍走偏鋒,主動出現在寧展視線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