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肆見狀,再次更改了群名稱。一個叫“一起打工(4)”的群聊赫然出現在聊天列表最上方,看起來就極富正能量。
唯一一個不想工作的俞清開始哀嚎:“你們閒得沒事的話談談戀愛不香嗎?為什麼想不開要去工作,那韁繩,一套可就是一輩子啊!”
傅昱辰:“沒有興趣。”
路安遠:“怎麼沒談,談著呢,不耽擱。對了小四,需不需要把我的前女友們拉個表格給你認一認?萬一你和我某位前女友有著未解之緣呢。”
江肆麵無表情地回複道:“我覺得大概率是沒有的,但你確實可以拉個表格,以防下回被人找上門,想不起人家的名字,被人家指著鼻子罵。”
俞清:“哈哈哈哈哈哈我還有當時的照片,來來來,大家回顧一下~”
……
江肆按照朋友的建議預約了明天去看心理醫生,雖然他不覺得自己有心理問題,但連著兩次做這樣的噩夢實在是有些不太正常。
或許就跟生病的人不覺得自己有病一樣,他才會覺得自己沒有問題,實際上已經病入膏肓……江肆想到那樣的可能,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,長長地歎了口氣。
沒關係,明天就知道了,有病了治病,沒什麼大不了的,他並不是諱疾忌醫的人。
隻不過,他確實很好奇,如果真的是精神方麵出現了問題,這個問題的端頭會在哪裡呢?
他自問是一個比絕大多數同齡人都要健康幸福的幸運兒,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太大的精神打擊,物質方麵從來不缺,心態也一直很好,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能無端冒出精神疾病的體質。
“叮咚”
手機傳來消息,是傅昱辰發來了照片。
江肆道過謝之後下載解壓,按照從小到大的學校和班級的分類,一張張看了起來。
傅昱辰辦事妥帖,許多中途轉學的同學都有單獨的文件夾,但江肆用兩個小時的時間一張張把所有照片都看完後,悲哀地發現,裡麵沒有任何人帶給他似曾相識的感覺。
不是普通的似曾相識,而是殺他的凶手給他的那種壓迫感。
那個凶手應該是一個冷漠的人,殺他時帶著果斷與決然,力氣極大,等他死後看向他的屍體時又讓他感到一種平靜的瘋狂,她的目光帶著疑惑和探究,但更多的是孤注一擲。
很可惜,這上百張照片裡,沒有一個人有那樣的眼睛,帶給他那樣的感覺。
江肆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方向,懷疑自己的感覺是不是出了問題,懷疑自己的潛意識是不是在欺騙自己的大腦,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了精神疾病。
甚至跳出自己的思維來看,他都覺得自己的做法有點……神經。
但他確認自己有那樣一種強烈的感覺,是錯覺也好,是病態也罷,他暫時就準備這麼認真地相信著這種感覺,並且已經付諸了行動。
第二天,一夜無夢,還算睡了個好覺的江肆早早驅車來到位於市中心的心理谘詢室。
起源心理谘詢,創建人祁源,也是這個心理谘詢室唯一的谘詢師。每日接待最多兩位客人,預約已經排到了三個月開外。
江肆能約到第二天的號,不是動用了鈔能力和其他中產階級搶資源,而是找出了高中時祁源欠他的人情,用來作為插隊的交換。
高中時期兩人交集並不深,江肆也隻是順手拉了祁源一把,並沒把他當做是什麼大事,但祁源卻信誓旦旦地說欠他一個人情,還每年發郵件提醒他一次,在郵件中告知自己的近況,讓江肆有需求隨時找他。
江肆本以為他不會再和做了心理谘詢師的祁源有什麼交集,但世事無常,驚喜總是來得這麼猝不及防。
他昨天在給祁源打電話的時候也沒想過祁源能這麼快騰出時間,不過早點也好,他實在是需要一個專業人士來幫他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。
“叮咚”
江肆按下門鈴,透過玻璃門看著身穿淺灰色襯衫的祁源放下正在打理的花瓶,慢條斯理地轉過身來,對他微微點頭,然後不急不緩地走過來開門。
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到室內米白色的地毯上,剛澆了水的綠植看起來蒼翠欲滴,空氣中還有淡淡的香味,似是果香又像是花香,江肆有些浮躁的心情似乎因為這樣的環境而平靜了下來,便也不急著和祁源說明自己遇到的困難,尋求幫助,而是主動和祁源寒暄起來。
良久,祁源起身換了一種檀木質味道更濃的香薰,又將江肆麵前的冰水換為熱茶,才將話題引入了正道:“你昨天說,你最近做了兩場很逼真的噩夢?”
江肆握住茶杯暖了暖手,感受到指腹傳來的熱意,輕輕地點了點頭:“而且兩場噩夢的劇情高度相似,凶手也是同一個人。第一次是在3月29日晚……”
一杯熱茶喝完,江肆也止住了話頭,指尖摩挲著光滑的杯壁,眉目微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