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女士不知道哪裡聽來的方法,帶他去山上認了道觀前的一棵樹做乾爹,漆峰豐身為樹的供養人,自然也順理成章成為了江肆的乾爹。
江肆這個名字都是漆峰豐給起的,他本名江無異,漆峰豐懂些八字,覺得這名字太大了,便做主給他換了名字。
說來也巧,認了乾爹又改了姓名之後,江肆三天兩頭生病的身體真的好了起來,而且是比普通孩子還要健康幾分的程度,其他人換季的時候可能會感冒過敏,江肆卻一年都打不了幾個噴嚏。
是以,江肆是真的把漆峰豐當做正經長輩看待的,這次來接手他的工作,也沒有太大的心理壓力。
漆峰豐將他引到待客的茶幾邊,笑著說:“不急,等會兒叫幾個中層過來開會,你認認人,晚點還有一個簡單的歡迎宴會,讓員工們都認識認識你,明天再開始正式交接工作。”
他說著就從櫃子裡拿出了他的普洱茶磚,邊拿茶刀撬茶磚邊說:“我還要在這裡帶你一周呢,子公司的工作量不大,慢慢來就好,不著急。”
江肆乖巧坐下,但不知為何,他總覺得漆峰豐手上的茶刀有點危險,包括茶具下的那隻茶盤,他都打心底生出一種不喜的情緒,連視線也不想在上麵多做停留。
等乾爹走的時候,一定要把這一套茶具給他打包帶上,江肆默默地想,如果他忘拿了,就給他打包郵寄過去。
反正絕不能讓這套茶具留在這間辦公室裡,他可能和這套茶具八字不合,怎麼看怎麼不舒服。
漆峰豐卻對江肆的想法沒有絲毫察覺,分好茶後還隨手將茶刀放在了江肆手邊,一邊慢條斯理地泡著茶,一邊感慨時間過得真快,儼然一副父子倆在家喝茶的姿態。
“對了,無異,”漆峰豐咂摸了一口茶,語氣輕鬆寫意,“你今年虛二十七了吧。”
江肆默然片刻,他分明才二十六,甚至都沒有過二十六歲的生日,如果去醫院的話,刷完身份證,在醫院的係統上他隻有二十五。
但麵前的畢竟還是長輩,而且虛歲二十七也不算說錯,他便默默地點了點頭。
“二十七了啊,三九之年,”漆峰豐感歎一聲,“眼看著就要進入而立之年了,你這個人問題還不解決,讓你親爹和乾爹都很是憂心啊。”
江肆看著裝模作樣的漆峰豐,突然就有點想笑。
明明正值壯年,卻非要做出一副老父親的姿態,還要拉上他親爸給他加碼,比起這個,平白給他加了五歲的年齡都顯得沒那麼好氣了。
他沉吟片刻,微微一笑,道:“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解決,正在解決,等解決完了一定帶人去見您。”
“當然,還有我親爹。”江肆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,但正在喝茶的漆峰豐卻是微微一頓。
“正在解決?”他狀似無意地放下茶杯,偷偷看了一眼江肆的表情,斟酌了一下語氣問道:“是怎麼個解決法?”
他給牽的那條紅線,好像還沒有完全顯露出效果啊……這孩子莫不是招惹了彆人吧……
江肆想到張大師說他最近招桃花的話,抿唇一笑,低頭不語,端得一副羞澀姿態,讓漆峰豐頓時心裡一咯噔,但麵上還是要維持長輩的威嚴。
“你自己有數就行,我和你爸都等你的好消息了。”他心情複雜地喝下手中剩餘的茶水,一時之間嘴裡竟沒滋沒味的。
孩子大了不由爹,他也不好意思逼問得太細,難搞。
……
當晚,歡迎新總經理的宴會上。
江肆作為這場歡迎晚宴的主角,早早準備好了麵向三百多位員工的發言稿,但還沒等他在主持人的串場詞後上場,他就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心悸。
這感覺有半個多月沒有出現了,但一出現就立馬把他拉回了那個天氣晴好的下午,和那個開車去喝酒的晚上。
他坐在宴會廳最前麵,想要起身張望一番,但看到身邊中高層領導們關切的麵容,他還是勉強抑製住了這個有些突兀的舉動。
台上的主持人已經開始致開場詞,江肆卻覺得自己一句都聽不進去,他的心臟怦怦直跳,像是在預感有大事要發生。
經曆了兩輪鼓掌後,漆峰豐準備上台發言,他笑眯眯地拍了拍江肆的肩膀,似乎一點也沒感受到他緊張的情緒,隻起身攏了攏西裝外套,端起自己領導的架勢,走上了前台。
江肆來到子公司接替了他的位置,他則被調回了總部,管理起總部的審批部門,也算是還在一線崗位上,但比管理子公司的同時還要緊抓項目要來得輕鬆多了。
漆峰豐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