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
兩人一進包間,喝得滿臉通紅的徐驍,眼神準確無誤地投過來。
他沒骨頭似地癱靠在沙發上,不滿道:“你倆乾嘛去了,好半天不回來,還玩不玩遊戲了?”
時羨不想再玩了,她也不想再待下去了,她不好意思地跟大家說:“我還有事就先走了,你們繼續玩吧,改日有機會再聚。”
徐驍:“這才幾點就要走?彆啊時羨,你再待一會,我倆喝會兒酒,再回憶回憶青春,嘶——”
昏暗迷離的燈光下,聞宴一腳踢在他小腿上。
徐驍以為聞宴是嫌吵他,立馬止聲哀怨地撇嘴。
又看時羨確實想走,於是抓起外套站起來:“太晚了,我找代駕送你回去。”
時羨搖頭:“不麻煩你了,有人來接我。”
“也行,那我送你出去。”
快走到包間門口,徐驍忽然停下,轉過頭來對著聞宴喊道:“聞哥,你也太不仗義了吧,時羨要走你都不送送她,還是不是好朋友?”
時羨:“……”
她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送的。
似是對徐驍無奈,聞宴放下酒杯走過來,目光在時羨臉上掃視一圈,最後率先走出包間,嗓音低沉地落下一句:
“走吧,好——朋——友。”
徐驍明顯更開心了。
他覺得時羨和聞宴剛剛肯定是出去交流了下感情,不然為什麼,突然之間,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如此和諧融洽。
方時序還在路上,三個人在酒吧門口等著,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。
大多是徐驍在說,時羨應幾聲,而聞宴跟嘴巴被封住了一樣,隻偶爾在喉間溢出幾個短促的音節。
沒等多久,時羨看見方時序的車往這駛過來。
她抬腳要走過去的時候,身旁一直沉默的男人,聲音淡淡地出聲:“你頭上有隻蟲子。”
“啊?”
頓時,什麼都不怕隻怕各種小蟲子的時羨臉色劇變,她一邊不停地掀撩頭發,一邊嘴唇哆嗦著問道:“還在嗎?還在嗎……”。
“在。”聞宴視線落在她頭頂,神色自若地問,“要我幫你嗎?”
時羨眼中閃爍著驚恐,仰著臉略帶懇請地望著他,害怕得聲音都變顫了:“要,聞宴,你幫我把它拍走,快……”
聞宴抬手,手掌落在她頭頂,而後輕輕動了一下。
又動了一下後,他喉結輕滾,眼瞼低斂著,說:“好了。”
時羨鬆了一口氣。
這才發現,她和聞宴之間距離很近。
而且,她一隻手還緊張地揪住了他的袖口。
“……謝謝。”時羨鬆手,後退幾步,若無其事的樣子。
聞宴將手重新抄進兜裡,不冷不淡地應一聲:“不謝。”
方時序已經下車,叫了一聲時羨後,又揮手跟那兩個男人打了個招呼,卻忽然和一道直直、沉沉的眼神交彙上。
他一愣,隨即意味不明地笑笑,幫時羨打開副駕駛的車門,還故意彎下腰在她耳邊小聲說道:“你前任在看著我們呢。”
時羨:“閉嘴,開車,走人。”
直到車開走,徐驍才慢半拍地說:“到底是我眼瞎還是怎麼著,我沒看到時羨頭上沒蟲啊。”
聞宴瞥他一眼,毫不留情地奚落:“你眼瞎。”
“草——”徐驍懷疑人生,過一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