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鶴道人門下空虛,還未有收徒,故而沒有人跑出來叫師父。
雖然玄鶴道人師門班位第三,但卻是白雲大師穩居中間,畢竟她乃是峨眉三大真人之一,陽真境的大高手,修為秀出群論,玄機真人不在,玄德又還未歸來,她自然便成了主持之人。
白雲大師臉色肅穆,玄鶴道人臉色頹唐,其餘三位長老倒是臉色如常,隻是李虛中頗有些不忍之色,也不知道五位長老商談了什麼。
白雲大師淡然開口,說道:“玄鶴看守五靈仙府,卻走失了三口無形劍,當逐出仙府,戴罪立功,待得尋回三口無形劍,方得免去罪罰,允許歸來。”
玄鶴道人臉色慘白,默默不言。
這個懲罰倒也並不算重,隻要尋回三口無形劍就能回山,白雲大師還是給這位三師兄留了一些顏麵。
白雲大師鳳目一掃,王崇也沒料到,這位老尼姑居然就盯上了自己。
白雲大師定定的瞧了一會兒這個少年,才淡然開口說道:“唐驚羽曾修習邪術,不合本門收徒規矩,但人品尚可,許旌陽所傳武功不必廢去,允許他帶下山去,若是以此武功,犯奸科邪,必然嚴懲不饒。”
王崇心頭微涼,頗是惋惜,白雲大師既然如此決斷,自己必然無法拜入峨眉,他胸中念頭一轉,已經有了決斷,跨前一步,站了出來,微微拱手,說道:“唐某也是詩書傳家,既然無福做峨眉弟子,日後安心讀書就是,不須江湖爭雄,也用不著許兄家傳武功。”
王崇衝著許旌陽一拱手,說道:“當日許兄傳此武功,唐某還頗歡喜。如今既然不得入峨眉門牆,我可以立誓,若是許兄家傳武功從某口中泄傳,唐某必然斷子絕孫,連祖墳都給人挖了,天地為鑒,日月照心,江河不逆,此言不改!”
他抱腕團團一禮,朗聲說道:“接下來必然是峨眉內務,我這個外人不方便聽講,這就下山去了。”
言畢,王崇瀟灑轉身,立刻就走,更無半分遲疑。
王崇路過謝靈遜和花飛葉身邊時,兩人臉上都微有不渝,但畢竟長輩已經有了決斷,小輩們都不好說什麼。
謝靈遜也隻能抱腕,說一聲:“唐小兄弟!保重。”
花飛葉眼珠一轉,忽然笑道:“峨眉五靈仙府可不是那麼好離開,我送你下山去吧。”她衝著自己的師父玄霞淺淺一笑,玄霞道人倒是頗寵愛這個徒兒,揮了一揮手,說道:“去吧!”
白雲大師臉色如鐵,倒也沒說什麼,這位老尼姑甚是不喜歡“唐驚羽”,但都把人攆走了,唐驚羽還立誓絕不外傳學自許旌陽的武功,她也再沒什麼話可說。縱然心頭更為厭惡這個少年,終究還是保持一些名門正派的身份,不好窮追猛打,再出惡言。
花飛葉帶了王崇離開,白雲大師才冷笑一聲:“如此桀驁,如何入得峨眉門牆?若非看他還未有劣跡,就如他惡師一般殺了。”
白雲大師地位非凡,其餘幾個師弟都不敢說什麼,就連玄鶴道人也隻是心頭暗暗可惜,他本想收“唐驚羽”為徒兒,但白雲大師都驅逐了人去,他自然也隻能消了念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