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搖搖頭,揚唇笑了笑:“沒關係,我很喜歡段薇嫂嫂的性格,開朗豁達,挺好。”
韓箴點頭,輕笑,“那就行。”
兩人沉默著,再找不到任何話題,氣氛有點尷尬。舒苡言不知該說些什麼,隻能低下頭,佯裝很認真地看書。
韓箴手插口袋站在原地,目光不自覺地向下延伸,注意到她領口露出的雪白肌膚,以及寬大衛衣裡輕微隆起的弧度,心臟猛地一顫。
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,他慌亂地收回視線。
有些問題憋在心裡太久,一直隱忍不言,時間久了便有些抓心撓肝。
沉默許久,他才故作輕鬆地提起:“還喜歡那個人嗎?”
一瞬的怔惑後,舒苡言反應過來,他大概是在說梁競舟。
她扭頭看向窗外,嘴角扯出一道略顯苦澀的弧度:“我甚至不知道他在哪裡。”
自從姑姑姑父把梁競舟送出國念書,他們之間再無聯係。她不敢問,也沒有任何立場去打聽。就這樣一年過去,久而久之,她幾乎快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。
在韓箴看來,舒苡言的回答已經是默認了他的提問,就連她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也被他清晰捕捉到。
他很輕的歎息一聲,醞釀許久,再度開口:“其實大學裡有很多結識新朋友的機會,你可以試著多交一些朋友,換換心情,不要一直壓抑著自己。”
“又或許,你可以多看看眼前人。”
舒苡言側眸看他。
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他們之間的距離感仿佛又被拉遠。
她覺得,韓箴大概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對他的心意了。
多看看眼前人,是他對她的祝福嗎?還是作為哥哥對她的叮囑?
她不懂。也不願再花費心思去想了。
“是嗎?可我不會再喜歡彆人了。”她自言自語地說,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。
但韓箴聽見了。
那時韓箴以為,即便已經過去一年,她還是放不下梁競舟這個人。
那麼去年春末在江邊遊輪上,那個擾人心神的吻,又算什麼呢?
或許她對此根本沒有印象。
又或許,她對他的那點好感,早已被那個叫做梁競舟的人取代了。
那時候,他在等她成年,總想著等她上了大學,學業穩定下來後再去見她,與她表明心意。所以一日日克製,一天天煎熬著。
卻不想再回來時,她心裡已經記掛著其他人。
他有些悲觀的想:他們之間就是在那個時候錯過的,她不會再喜歡他了。
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重重碾了一道,碎了個稀巴爛。他卻還得故作鎮定,低頭看她,深吸一口氣問道:“下半年什麼時候開學?”
“2月20號。”
“挺好,還能留在南茵過完元宵節。”
“那你呢?你會留下來過元宵嗎?”她問。
“不太確定。如果學校那邊提前開放實驗室,我應該也會提前返校去跟項目。”
“喔。”
二樓書房裡,韓爸爸正在寫毛筆字。
他將寫好的幾副對聯放在一旁晾乾,喻卿正好過來,背著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