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裡的門都是從外麵上的鎖，周客依舊不費吹灰之力就打開了門，推開門後，一盞堪比蠟燭的微弱燈光照亮著屋內一隅，燈光下蜷縮躺著一個臟兮兮的人。
看著像唐曉花。
葉歸強忍住要衝過去的衝動，先向周客打聽情況：“裡麵有危險嗎。”
“沒有吧。”
周客剛說完，手心裡的那隻小手就溜走了，他收緊尚有餘溫的手掌，跟在葉歸身後，在經過一片陰影時，周客冷眼掃向陰影裡那雙眼睛，周身隱隱流竄的電光嚇退了那個蠢蠢欲動的人影。
葉歸跑到地上躺著的那具身體跟前，小心翼翼撥開她的頭發，果然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。
“曉花，曉花？”葉歸把她從地上拉起來，用自己的腿給她當枕頭，在感受她還有呼吸後，葉歸鬆了口氣，對周客說道：“叫不醒，估計是暈過去了。”
周客嗯了一聲。
實際上，能在這個房間待上一個晚上還不死，唐曉花絕對不是他們看到的這麼簡單。
“她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。”起初還以為這是在某個地方蹭上的汙漬，多看了兩眼，葉歸才認出這是唐曉花身上滲出來的血漬，“這是誰乾的啊。”
葉歸滿是心疼的語氣吸引了周客的注意，唐曉花受傷了，那這屋裡另一個人怎麼樣了？
周客悄無聲息走進陰影裡，伸手從裡麵拽出來一個乾巴巴的人。
“什麼東西！”葉歸被這具死似人非人的東西嚇了一跳，說他是骨架吧，他還會動，還有毛發，仔細看的話，他還有一層皮。
周客解釋：“關進這裡麵的人不吃不喝久了就會變成這樣，直到老死。”
不吃不喝還能活到老死，葉歸的世界觀再次被震撼到。
不過她的思緒很快回到現實問題上，“唐曉花為什麼會和她關在一起。”
“這就要問他了。”
地上那個人一直是跪拜的姿勢，他聽懂了周客的話，喉嚨裡發出一陣嗚嗚咽咽的聲音，像是在調試長年沒說過話的聲帶。
下一刻，一個生澀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響起：“有，人把她，扔進來的，我沒看清他的長相，但是他說話有些漏風，應該缺了顆門牙。”
他似乎找回了說話的感覺，越說越流暢，語速也快了不少：“你們也知道，被關進這裡麵就要遭受非人的待遇，沒人給我們送吃的喝的，就隻能紮緊褲腰帶忍饑挨餓，我，我已經被關了三年了，突然被丟進來這麼一塊散發著誘人香味的蛋糕，是個人，這哪能忍得住啊。”
說著說著，他還委屈上了，“本來以為是外麵的人發善心給我送吃的來，誰知道給我送來這麼個玩意，這女的力大無窮，把我兩條腿全掰斷了！”
葉歸重新看向他的膝蓋，難怪他要一直跪在，原來是站不起來。
“我要早知道是這麼個玩意，她進來的以後我肯定不會碰她，我還會把她當姑奶奶供著，起碼，在這個地方，有個人能說說話也不錯。”
“她——應該隻有一點皮外傷，我沒下重手。”那人的語氣忽然變得諂媚起來：“你們是來救她出去的嗎？可以順便把我帶出去嗎？我這幾年已經改過自新了，我出去一定好好做人。”
思維邏輯清晰，表達能力也還可以，這確定是個精神病？
葉歸問周客：“這不是精神病院嗎，他看起來不太像精神有問題啊。”
周客走到門外看了一眼門牌號，回來就對地上那個人說：“如果外麵天塌了，你會乾什麼。”
“不可能，我家怎麼可能塌！”那人突然就不正常了，經過他罵罵咧咧的一通瘋言瘋語，葉歸重新認定他確實精神有問題，因為他竟然認為自己是流落人間的神明。不論是天上還是人間的事，他都能以清晰的邏輯說出個所以然來，但越是這樣，越說明他是一個資深的精神病人。
在他的世界裡，他已經為自己構造出了一個虛幻的完美世界，要是把他和外麵那些普通的精神病關在一起，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