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畔傳來小姐姐失望的聲音。
“不過他能過來,我很開心。”洛遊補充道。
“啊~”
甜意再度蔓延到主持人姐姐的嘴角,洛遊回以一個客氣的微笑,從鏡子前移開了目光。
對她來說,那晚的記憶隻有過速的心跳、喧鬨至失真的歡呼,以及掌心那片汗濕的黏膩。
晚上,海邊支起了燒烤架。
五顏六色的帳篷在沙灘上鼓起小包,像極了蛋糕上灑滿的巧克力豆。
洛遊有些累了,一個人靜靜坐在人群外圍,任風吹拂。
黑暗中,忽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腕,輕輕一拽——
洛遊連驚呼聲都沒來得及發出,就陷進一片柔軟的毯子中。
她尋著光亮,卻在漆黑之中對上了一雙眼睛。
餘遼還穿著白天拍攝用的薄襯衫,雙臂撐起毯子,將兩人籠罩,暖融融的氣息從彼此身上蒸發。
“想不想看煙花?就我們兩個人。”
“煙花?這裡哪有——”洛遊低下頭,發現腳邊堆著一個黑色塑料袋,幾根煙花棒探出腦袋。
“出去買水時看見的,隻有一兜,我全買回來了。”
餘遼撐累了,手臂鬆了鬆,半截毯子耷拉下來,貼到洛遊臉邊,絨毛掃過皮膚,激起一片酥麻的癢意。
“好啊。”她說。正想著要遠離人群,一個人看看海,隻是靠海的地方太黑了,她不想一個人去。
餘遼把毯子圍在洛遊身上,緊緊抓著她的手,深一腳、淺一腳地朝大海靠近。
乾燥的沙子逐漸變得潮濕,也越來越涼。
“就這裡吧。”洛遊停下。
她把毯子鋪在沙地上,以免沾濕裙子。餘遼也挨著她坐下來,毯子不大,正好夠兩個人坐。
海水撲到腳麵,冰涼的細沙滑進趾間,與此同時,滑溜溜的風也鑽進了發絲中。
她眯了眯眼:“那天……你為什麼突然把戒指舉起來。”
身邊是塑料袋的細索響動,餘遼拿出兩支煙花棒,遞給洛遊一根。
他聲色平常道:“給你祝福的人太多,我怕你會很輕易把我的那份一起忘掉。”
洛遊挑眉:“你對我這麼沒信心?”
“不,是對我自己沒信心。如果……我是說如果,有一天我們分開了,你會把我忘了嗎?”他輕輕眨了下眼,睫毛如某種鳥類的蓬鬆羽翼,在星夜中撲閃。
洛遊起了壞心思。
“不一定。”
他的影子很快就被浪打散了,表情有些落寞。
洛遊心中一片酸軟:“好吧,我會試著慢慢忘。”
她晃了晃手裡的煙花棒:“就像手裡這支煙花,我會讓它燃燒得比你慢一些。”
餘遼歎了一聲,似有無奈:“那還是我慢一點吧。”
“為什麼。”
“讓你的黑夜短一點。”
兩人沒再說話,安安靜靜點燃了手裡的煙花棒。
也不知是不是老天非要和他作對,他那支煙花棒的燃燒速度明顯比洛遊快了一截。
眼看餘遼那支就要燃儘,他卻忽然將兩指往前挪了一寸。
在靠近火源的地方,指尖被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