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尚青甩給洛遊一遝紙質資料：“這是保密協議，你審一下沒問題就先簽了。”
“另外，這次行程客戶也要求全程保密，我不能直接送你們過去，你們從地下停車庫直接坐電梯到37樓，那裡會有工作人員接待你們。”
洛遊聽著一愣，委托關係開始時她就默認了會保密信息，但極少見到這麼大陣仗的。
“什麼意思，對方是明星嗎？對身份信息保密要求這麼嚴格。”洛遊詢問的同時已經打開了電腦，查看柳尚青先前發給她的龐大文件。
“不是明星，但也差不多啦，公眾人物都格外注意隱私……咱們隻管對接就好。”
“一會兒他們會帶你先見一下公司經理，我手頭上現有的資料都發給你和顧初暖了。”
洛遊的電腦界麵還顯示正在下載文件，另一邊先看到文件內容的顧初暖驚呼出聲。
“電競選手？”
“……誰？”洛遊也是一怔。
聽到過於熟悉的名詞，她不自覺挽了挽西裝袖。
洛遊簡單看了眼對方起草的勞動仲裁書。
【當事人：淮岫SY.Duo（陳元龍）】
【被申請人：淮岫SY俱樂部（原淮岫HX俱樂部）】
【所住地：淮岫市西城區南芷路39號】
【法定代表人：餘遼】
當事人要求除了解除勞動合同和支付工資外，還要有額外的經濟補償，和俱樂部的爭議也在經濟補償這裡。
公司法務出具的材料裡，認為當事人存在違約行為，如擅自外出接商務、拒絕參與賽訓、無法完成簽約時規定的直播時長等等。
“洛洛，我是眼花了嗎？你看看法人代表那欄。”顧初暖從電腦後麵抬起頭。
“看見了。”
洛遊盯著那片不算明亮的屏幕，汽車駛過高架橋時，頭頂快速壓過一片陰影，讓文檔裡的那個名字變得模糊不清。
紙質版協議早已放在洛遊的手裡，她忽然不太敢落筆了。
她想拒絕簽字，但是腦海裡有個聲音在說：
漲功德漲功德漲功德……
電腦屏幕花掉的一瞬也浮出小字：
【恭喜，神明獎勵勤勤懇懇的你一份大禮！輪回境裡顯示支線功德有上漲趨勢，是否重新開啟支線任務？】
她每做一件好人好事就能攢功德，這也是她當初報考選擇法律專業的原因之一。
可神明爺爺這份大禮未免太隆重了點！
而且，什麼叫做支線功德有上漲趨勢，洛遊明明什麼都沒做，為什麼餘遼那條支線的進度條在動？
後半段車程裡，洛遊工作的思路一直在跟那些疑惑瘋狂打架。
選手和俱樂部之間存在合同糾紛，勞動仲裁這種案子對洛遊來說算是最好上手的了，不然柳尚青也不會放話，讓她和顧初暖一人帶一個實習生旁聽。
至於西城區，那片離洛遊住的地方太遠，她唯一一次去那兒，還是高中不聽勸阻，貿然跑到西城人民醫院看望受傷的餘遼。
都是些不好的回憶，她回淮岫後，更是有意無意地繞開西城區。
洛遊仍記得前世淮岫HX大樓有多氣派——拔地而起的高樓，四麵環繞綠茵和草坪，像是商業園和度假公園的一種結合，“電競中心”幾個字在夜晚還會閃爍白色的流光。
前世，洛遊特彆喜歡牽著餘遼的手，往大樓背後那片無人光顧的花園裡走。
一到秋天，石桌長椅上積滿了落葉，天然的樹葉坐墊阻隔了花崗岩的冰冷，兩人像是報團取暖的小貓，彼此緊挨，親昵抵蹭。
俱樂部的工作人員已經在停車場的電梯前等候了，洛遊抱著電腦剛下車，對方就小跑著迎上來。
“兩位老師好，請這邊走，”對方很有禮貌地打招呼，“陳元龍選手還沒結束拍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