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遼手指緊接著劃過下一張,將屏幕挪遠了些,也不管羅文棟罵他小氣。
照片上,同樣的女孩,用纖細手指捏著吉他尾部,輕輕咬著唇,抻著脖子,用力去看桌子上用餐巾紙臨時寫吉他譜。
杏仁般的眼眸清澈透亮,倒映的全是他的模樣。
好像有什麼回到了他的心中。
羅文棟還不死心地把腦袋往這邊擠:“哥你不是換了好幾台手機了嗎?怎麼還有這麼多張古早照片。”
聽著羅文棟的疑惑,餘遼又笑了下,反扣住手機,聲音散散的,很輕,像是怕驚擾到照片裡的人。
“換之前把有用的照片備份過。”
被他稱之為有用的早期照片,一共也就五張。
其中四張裡全有同一個人的身影,剩下那張是他剛有餘侈這個弟弟時,拍的全家福。
照片邊緣有被燒過的痕跡,即使用複原也顯得模糊而陳舊。
他心中的領地就這麼大點,昭然若揭。照片裡的主人公隻需扇一點風,就足以撼動。
他想起來自己在營地裡回複的內容,字裡行間的態度已經緩和不少。
【戰隊隊長說,她很期待能邀請到這位“猴子”選手。】
另一顆心說,他也好期待。
*
洛遊連著兩天沒有上線。
倒不是怕了,確實工作也忙,她還打算周五請半天假,去老房子看看裝修進度怎麼樣。
畢竟,住宿問題才是當務之急。
洛遊堅持認為自己不跟小情侶正麵交鋒,絕不是因為慫。
而是兩人一耍起小性子來,總會用更頭疼的辦法去折磨她。
還記得最開始張華良把女友帶回家吃飯時,洛遊出於人性化的考慮,要麼出門去找顧初暖,要麼當天留在公司加班,儘量給兩人足夠的二人空間。
他們也會買些水果零食感謝她。
不知從什麼時候,就演變成隻要張華良女友一過來,她就得出去待一晚上,不是去員工宿舍就是在顧初暖家過夜。
這越想越不對勁兒。
她付了房租的,憑什麼不能住在家裡?憑什麼要慣著她?
就仗著洛遊已經工作,而那倆人還在念書?
她已經告知了房東,房東給的回應是讓張華良補上洛遊多攤的房租。
大不了這段時間就把房子爆改成三人合租房唄。
她無所謂,主要是為了出這口氣。
在洛遊決定正麵剛的第一個晚上,就遇到了令她無比煩躁的事情。
她半夜被一陣電視的噪音吵醒,打開手機發現已經淩晨兩點。這對情侶還窩在沙發上看劇,音量比平時高了不知多少倍。
電視背後抵著的那麵牆,跟洛遊臥室靠床頭的牆是同一麵。
她擰開鎖衝外麵吼道:“幾點了不知道嗎,彆人要不要休息了?用不用把合租公約打印出來念一遍?”
周優媛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,胳膊肘猛懟張華良的腹部。
張華良吃痛地悶哼,手臂蛇一樣環向女友的腰,貼在她頸間低聲安慰。
“彆氣了寶寶,生氣長皺紋就不好看了。沒辦法,年紀大了睡眠質量會變差差,理解一下吧。”
然後他又朝洛遊房間吼道:“聲音大你說一聲不就行了,凶我女朋友乾嘛?”
洛遊兩眼一黑,咬緊牙關:“要膩歪回你自己房間,彆再讓我聽見你們吵。”
說完她就迅速扣了鎖,耳邊依稀能聽到兩人的竊竊私語和咒罵。
電視聲小了,但還是蚊子一般縈繞在四麵八方,還伴隨著小情侶咯咯的笑聲,以及某些無法言明的微妙動靜。
起初,她還心理暗示自己能睡著的,最後乾脆把被子蒙過頭頂,腳衝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