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現在,她也很滿意了。
貝蒂看著她的女主人,在一番精心打扮下成了一處藝術品,不再像是雕像,倒像是一幅畫,畫中人格外生動,隨時都會走出來似的。
莉齊婭描摹著鏡中的自己,最終下了樓。
沒忘拿寫給埃德蒙的信件。
將信交給聽差後,莉齊婭往早餐室走去。
現在的習慣還是一天兩頓,下午會吃點茶點,她可不想錯過早上這豐盛的一頓。
約翰.伯倫特爵士果然已經在那,他在那看著報紙,瑪麗姑媽在旁邊喝著茶。
“爸爸!姑媽!”莉齊婭高興地打著招呼,如果是外人聽她這麼叫自己的養父爸爸,而不是爵士,怕都是要被驚嚇到了。
攝政時代,父親是家庭裡的權威,甚至親生的父子,在家裡都會用上尊稱。
但是約翰爵士家中一向開明,至少對於莉齊婭。
“噢,莉西。”約翰爵士沒有抬頭,繼續看著報紙,“我的女兒,昨晚的舞會開心嗎?”
“當然。”莉齊婭拉開椅子,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。
“爸爸,您怎麼沒有一大早出去處理事務或者拜訪老友?”莉齊婭放鬆地吃著早餐,不像在外麵那麼優雅端著。
“莉西,就這麼急著把你的老父親趕出去嗎?”
約翰爵士玩笑道。
莉齊婭調皮地眨眨眼,“不,爸爸。”
她吃了一塊煎培根,咽下後道,“瑪麗姑媽應該跟您說了,今晚我們要去康斯頓子爵夫人的晚宴。”
“那肯定,你的瑪麗姑媽對我什麼都說了。”
兄妹倆相視一笑。
“所以我才早早留在家中,等候著那些年輕才俊上門拜訪。”
“爸爸!”莉齊婭微紅了臉。
約翰爵士這才抬起頭,笑看著他的女兒,“小莉西,你難道不期待嗎,我可是聽瑪麗說了,有不少不錯的先生呢。”
莉齊婭哭笑不得,“爸爸,您也急著把我嫁出去嗎?”
“不不不,你才十七呢,女兒,我們當然希望你能在家裡多留一會,但是多認識些年輕人也不是壞事。”
約翰爵士聳聳肩,他後麵還表達了今天的晚宴會去的意思,另外以後會多帶莉齊婭去拜見其他相熟老友府邸。
莉齊婭無奈地和瑪麗姑媽對視了一眼,她這位父親一旦行使起責任來,最是固執。
“莉西,這是什麼巴黎來的新風尚嗎?”
約翰爵士總算注意到了她大膽的新裝束。
但沒多說什麼,隻是點點頭,“不過我很讚同年輕小姐穿成這樣,保護好肩頸能讓她們不受涼,免受疾病的困擾。”
莉齊婭笑出了聲,解釋道這是她自己新做的衣裳。
約翰爵士轉而問了她幾句零花錢夠不夠,又低頭看著報紙,他眉頭緊鎖,莉齊婭猜想多半是出了什麼事,估計是關於那位波拿巴。
如今的戰爭局勢下英國人對他自然很是痛恨,直到二十年後,在社會頹廢迷茫的風氣下,會有一大批思潮重新懷念起這位野心家,稱他是最後一位英雄。
大概莉齊婭來自百年後,並擁有良好教育,受到那時曆史實證主義的影響,對這位人物保持客觀中立的看法,她不討厭也不讚賞,但為他即將麵臨的失敗不免地感到惋惜,即使她是位英國人。
任何人對於那個令人震驚的偉大事業的隕落,都會惋惜的。
1812年的拿破侖.波拿巴在歐洲大陸取得了全麵的勝利,他令隔岸的海上霸主英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,關於他的討論與爭議從未停止。
現在幾乎沒有人會相信他在兩年後麵臨失敗。
莉齊婭想她到時候也許可以買點股票,支持威靈頓的軍隊。這種投資很不為現在的保守派所接受,但確實萬無一失。
現在的威靈頓隻是子爵,他獲封公爵還要等兩年後,少有人相信這位不太知名的將軍。
不過她不擔心約翰爵士的眼光。
他一向很有遠見,不在意金融和商業上的投資有損於紳士的品格,這也是他財富的由來,光靠地產收入是遠遠達不到這麼多的。
莉齊婭的長兄,小約翰.伯倫特先生,目前正在英國北方從事於工業上的投資,開辦了數個工廠,這在戰爭中恐怕會再發上一筆大財。
另外約翰爵士還看到了,工業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