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. 桂妮維亞(2 / 2)

愛會讓人失去理智,做出錯誤的選擇。

被愛這個字眼蒙蔽的婚姻,會是可怕的結局。

他忍不住想這就是愛嗎?

但他好像還能保持理性,還能平和地思考,隻不過心臟在止不住地悸動。

他對愛感到困惑。

年輕人的愛不是發自內心,而是全靠眼睛。

他想到了那句,輕鬆一笑。

youngmen'slovethetrulyintheirhearts,butintheireyes.[1]

也許他就是這樣,他喜歡莉齊婭小姐帽子緞帶的顏色,喜歡她綻放的藍色眼瞳和陽光似的金發,喜歡她身上那股野薑花的氣息。

這就是愛嗎?母親,也許愛沒那麼糟。

莉齊婭當然聽不到萊克先生心中的千言萬語,她聽到那句“毫不意外”,自然地問著,“為什麼?”

他回複著,“因為您是自由的,沒有誰能束縛住您,您本該如此,無需意外。”

聽到這句,莉齊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,自由?

原來她是自由的嗎?

她沉默了,她本可以回以最俏皮的字句,但到最後她隻是看向萊克的背影,輕輕地開了口,“謝謝您,先生,我會永遠自由。”

說這個話題有些太飄渺了。她接上一句,“當然,下回的自由不會差點摔斷脖子就好了。”

即使她心覺也許下次會更糟。

萊克跟她生活相熟的其他男士不一樣,如果是菲爾德先生估計會批評她的莽撞,在她說出這句後會皺著眉頭說,“天啊,小莉齊,你一天到晚在想什麼。”就連埃德蒙也不會讚同,他更傾向於克製而非放縱。

但亨利.萊克卻是跟她一起笑。

“不不不小姐,您儘管如此,我會跟在您身邊,隨時候命。”

他語氣半是玩笑半是認真,聽得莉齊婭微微發怔,她歪著頭,“就像騎士一樣嗎?噢真可惜,先生,您姓奈特就好了。”

他們想到了那個共同的奈特先生,他估計會一邊過來一邊心疼“啊,他那新買的可憐的好馬。”

兩個人同時笑出了聲。

笑完後,莉齊婭放緩了語氣,“那麼,先生,如果您沒出現嗎?”

她換了條腿,重複著包紮的流程。

“既然如此,作為一名騎士,我隻能接受高貴女士的裁決了。”

“那麼是哪位女士呢?”她興致勃勃地追問著。

“也許,桂妮維亞?”他不假思索。

他幾乎是脫口而出。

莉齊婭停住了,亞瑟王和圓桌騎士,蘭斯洛特和桂妮維亞。

她聽著這近似於表白的話語。

想到了丁尼生的長詩,想到了沃特豪斯取材於此的一幅幅油畫。

但是說實在的,結局她不太喜歡。

她也不拒絕悲劇,但起碼是羅密歐與朱麗葉那樣的。

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,隨口問出了聲,“先生,您想沒想過如果沒救下我會怎麼樣?”

莉齊婭回憶起那個後怕的瞬間,“如果不是剛剛好,我可能會連著您一起摔下,可能不會摔斷脖子,但至少得斷個胳膊腿什麼的。”

她取了繃帶,開始包紮最後一處傷口。

她聽到亨利.萊克溫柔的語調,“那至少是我們一起摔下,小姐。”

她忍不住想到了埃德蒙,她十二歲時終於被允許騎小馬駒,埃德蒙還沒過來,她就迫不及待先坐了上去,沒等坐穩那小馬就撒著歡往高處跑去。

莉齊婭不是很害怕,但她還是回頭高聲叫著“埃德蒙!”她不喜歡叫他昵稱,內德或者艾德,她覺得完整的發音埃德蒙比較好聽。

他那時十九歲,剛從伊頓公學畢業,有了難得的假期,他陪著她整日地在鄉間玩樂。<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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