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哄著,不敢說啞奴的好話,“彆人我要磨合的呀,那多費勁兒。好不容易他會說話了,武藝也慢慢跟上了,這時候換人了我不就虧了嗎?”
“再說了,再培養一個人很累的,皇兄舍得我受累嗎?”
謝明安的表情明顯鬆動了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,
謝明昭忍不住彎唇,她知道她皇兄的軟肋在哪裡。隻要她說她可能會受累,皇兄便會心軟的。
她忍不住上前,雙手握住謝明安的胳膊,不停搖晃,“好不好嘛皇兄……”
謝明安終於無法維持臉上強裝出來的冷漠,輕咳了一聲,若有若無地瞥了眼啞奴,語氣還勉勉強強的,“鳥還小,自己飛不出去的……”
“……讓她也給我送隻鳥,不對,送一對。”
謝明昭無奈,後麵這句才是重點吧!明明早就心軟了,還非要扔下句讓人心裡不痛快的話。
難怪關盈和他生氣。
隻要他們鬨矛盾,謝明安就會找各種理由讓她給他們牽線搭橋,之前送花送首飾,現在開始送鳥了……
謝明安搓了搓手臂,敷衍地掛上笑容,“知道了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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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謝明昭以為他在京郊馬場遇刺的事可以這般輕輕揭過的時候,孫公公親自登門,聲稱父皇召見。
這是謝明昭最不想遇到的事。
自從上次在禦書房外親耳聽到父皇打算送她去和親開始,她已經無數次下意識避開和父皇見麵了。
她知道這不是個好辦法,也清楚父皇很容易從中看出什麼,但她始終無法收拾好心情。
而現在,終於無法逃避了。
雖然心裡想明白了,她卻仍然一動不動地坐在軟凳上,看著麵前早就準備好的馬車無動於衷。
椿瑢一臉無奈,卻也心疼公主,隻能站在一旁乾著急。而長離,早早被派去監視禮部尚書了,跟太子殿下的人一起忙得不可開交。
父皇沒有讓彆人跟著,但按理說,可以默認帶一個下人的。
謝明昭本來打算讓椿瑢跟著她,但屋漏偏逢連夜雨,曲水流觴要用的一批茶盞出了問題,椿瑢要等新貨到了後一個個篩查,根本騰不開手。
想了一圈,沒有一個能派上用場的人。
謝明昭心裡更煩了。
倒也不是一定要讓人陪著,隻是她下意識覺得有熟悉的人在身邊更安全一些,可以逃避不想麵對的東西。
“公主,公主……”
謝明昭回過神來,看向椿瑢。隻見她朝著門口的方向努了努嘴,又不肯吭聲。
她皺了皺眉,忍不住想要嗬斥她,沒事打什麼啞迷。
而順著椿瑢指的方向扭頭時,眼角餘光又不經意捕捉到來人。
高大的身形格外矚目,走路時腳下生風,比旁人要快上不少。
謝明昭知道椿瑢的意思了,讓啞奴跟著去。
這確實是個好辦法。
他似乎也注意到她了,腳步微頓,而後轉向走來。
微微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