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光歐盯著那女刺客,心裡卻在想著杜光遺的傷勢。他的傷並不致命,但急需救治,否則左臂有報廢的可能。
看來,要速戰速決。
攻擊時,自己有絕對的優勢,不用思考如何閃躲,隻需考慮如何進攻。反正回溯力會抹消他的失敗,勝利的天秤早晚向他傾斜。
沒有一點進攻前的征兆,甚至連武器都沒拔出,杜光歐便一個健步衝了上去。幾乎貼在了敵人臉上,他才抽出配刀,一計豎劈,勢要將女人從頭顱劈成兩半。
這種舍棄所的防禦的攻擊讓對手毫無準備,在傾儘全力的進攻麵前,女刺客放棄了自己的陣地,側身躲開豎劈,手中匕首向上緊攥,向上輕盈一劃,將杜光歐的鬢發削短一半。
她後撤,意圖拉開距離,杜光歐卻窮追不舍,長刀輪轉,回回直逼要害,進攻凶猛又完全不在乎自身防禦,像是瘋了一樣。
女刺客連連後退,突然,她撞在牆上,回頭,後麵已經沒有退路了。
杜光歐沒有放過這個機會,他以幾乎會拉傷肌肉的爆發力衝上去,刀一橫,去勢凶猛,如斷頭台上急墜的刀刃。
女刺客回神,再也躲閃不及,被他一刀切斷頸項。
頭顱滾落在地,不瞑的雙眼翻轉朝上,盯著杜光歐,仿佛死後她不依不饒,要將仇人的靈魂也拖去黃泉。
杜光歐瞥了女刺客一眼,心頭暢快。他對殺人沒什麼心理負擔,這不是他第一次殺人,他曾經在王城處決過罪犯,也在遠征路上砍死過心懷歹意的惡徒。奪人性命的事,他做過很多。
解決了刺客,接下來就是杜光遺的傷勢了,必須儘快叫人來救治。
杜光歐剛走兩步,腳下卻突然一個趔趄,他站定了,低頭向自己身體看去,這才發現腿上有一條豁口,皮肉泛白,向外掀了出來。這應該是打鬥中被刺客劃開的,剛才光想著怎麼快速解決對方,對自己身上的傷口竟一點知覺也沒有。
他將自己的傷放置一旁,來到杜光遺身邊,將他架起來,讓他靠在黃王的聖像腳下。杜光遺緊皺著眉頭,一聲不吭,他的情況似乎不太好,肩膀的傷口浸出大片血跡,血痕蔓延到了胸口。他垂著頭,連呼吸都是有氣無力的。
“我去叫人。”杜光歐道,托著自己殘破的身體就要往聖祠外走。
“光歐。”突然,兄長叫住了他。杜光遺的聲音微弱,幾乎不可聞,“這裡……太冷。為人們拔些木柴的款項……”
“……”杜光歐看了杜光遺的臉龐一眼,對方似乎已經有些神智不清了,他的兄長想必還以為他們正身處某個亟待援助的難民區,“彆動,我很快回來。”
杜光歐邁出聖祠,走下台階。遠處有一夥紮堆的士兵,他快步而去。
離近了,他開口,正要呼喚他們,卻感覺嗓子眼被什麼東西堵處了。他喉嚨裡像裝滿了醒甜糖漿,發不出聲來。
杜光歐扣著自己的喉嚨,滿目疑惑。
怎麼回事?他怎麼說不了話了。
啪嗒,一顆鮮紅的水珠砸在雪地上。杜光歐盯著那染紅的白雪,茫然地眨了眨眼。
——那是,我的血?
就在這時,他感覺體內一陣絞痛,身體扭曲,視線一晃,他就那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