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彆管我……!”突然,杜光遺猛然發力,掙脫了桎梏,摔在聖祠的門檻上。
杜光歐不言語,伸手要去拽他,被杜光遺一掌打開。
“都這個時候了,還要我教你分清楚主次,你彆讓我這麼失望。”
“是嗎。”杜光歐又去抓杜光遺的手腕,隨便地應和著。
血皚王儲一向風淡雲輕的臉難得震怒,他聲音沉重,目光嚴厲,“父親的計劃會敗在你手上。”
“彆說那些了,趕緊——”
就在這時,杜光歐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自己的身後逼近。他麵前的杜光遺神色一僵,什麼也沒說,伸手一撈,將杜光歐推去一旁。這掌所用的力氣之大,幾乎和他剛才判若兩人。
他們一同倒在地上,杜光歐迅速回首,隻見一把匕首插在他們剛才所在的門柱旁,女刺客正把它拔出來。如果不是杜光遺反應及時,他們都要被刺穿在那木樁上。
杜光遺掙紮著想從地麵起身,可他試了幾下也沒能成功,他捂著自己的胸口,哇的一聲,吐了大一口血出來。
杜光歐見了,趕忙要將他攙起,可是手剛伸過去,隻覺得大臂上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。他往自己的胳膊一看,竟發覺那裡被劃開了一個深可見骨的口子,傷口剛好在鱗甲的縫隙下。
這不是偶然,對方一定是挑中了弱點下手。那個女刺客雖然一度被他斬落頭顱,但並不是個吃素的,她的目的或許向來隻有一個,那就是用毒刃劃開他們的身體。
杜光歐的視線投向女刺客,她在刺中他後,便站在一旁,不再行動,模樣遊刃有餘,像是已經確信對方的死亡。
果然,她不打算硬碰硬,讓他們中毒就是她的目的。
“我……厭煩冬天。”突如其來地,倒在地上的杜光遺說道,“……它太漫長了。”
這一打斷,杜光歐被分散了注意。他視線落下去,發現杜光遺已經吐了一身的血,他的兄長躺在肮臟的石地上,眼睛微微睜開一道縫,神情恍惚。
“有沒有什麼辦法,結束這永恒的冬日……”
杜光遺出現了幻覺,又開始說胡話了。他的情況很糟糕,剛才緊急閃躲,想必毒素已經在他身體裡蔓延開來,十分凶猛。
看他這幅不清醒的模樣,恐怕和倒在台階下那時的自己差不多。血從體內流失不絕,要不了多久,人就會失去意識,然後死去。
看來,兄長獲救的機會不大了。
杜光歐閉了閉眼,暫且將這第二次行動歸類為失敗。
——冷靜下來,仔細想想,杜光歐,在這次生命還沒有終結之前,一定還有什麼你能做的。
刺客……匕首……毒。
再度睜眼,他的目光落在女刺客的身上。
怎麼想,破局的關鍵都應該從她開始。
下一刻,杜光歐蓄勢而發,驟然而起,從地麵撲向刺客,長刀劃裂地磚,朝人揮砍而去。
刺客臨危不亂,抬起匕首,借勢要刺。隻是,杜光歐並未閃躲,直直衝上去,那塗滿了毒素的匕首一下子插進胸口,借衝擊直貫到底。
“你……!”女刺客一驚,想要棄刀而逃。
杜光歐一把抓住了她,一記腳踢將她絆倒。他扔了自己的刀,它沒用了,打一開始它就是個晃子。
“呃——”他忍著劇痛,將匕首從胸口抽出來,首尾一轉,刀刃上的血水灑在兩人的麵門上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