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琉城已經有主了?你怎麼不早說?”杜光歐問。這是關乎他們將來在琉城建立勢力的大事,白熠居然現在才說。
“琉城一直都有黃王那個時代留下來的原住民,隻是一直沒有形成一個城市的規格。而且,那個人沒有管理這整座城池的想法。”
“你好像很了解……那到底是什麼人?”
“是個女人,人稱阿鬼。”
“阿鬼……”杜光歐念道,他對這個名字並不耳熟。
“在我來之前,就是她在維係這座荒敗之城的穩定,我見過她幾回,當時無論什麼合作都商討得很愉快。但自從得知我來到這裡的目的後,她就躲著我,不再與我往來了。我們修建城牆,她沒出麵,操練士兵,她沒反應,登門拜訪,她拒而不見。我不想與她起衝突,也不想與她開戰,但我也不能接受留下一個來自後背的隱患。所以,我想通過這次全城大典把她逼出來。”
“她會出來?”杜光歐問。
“我想,會。我來之後,外城並不擁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領導者。但這次大典,是你的宣告權力的日子。阿鬼不會無動於衷,眼睜睜讓你占據外城,使她自己陷入困獸之圍。”
“……琉城居然還有這種情況,看來這次全城大典尤為重要。”
“不用擔心,事情我都打點好了,你隻需要出個人就行。”白熠拍拍杜光歐的肩,笑著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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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幾日,整座外城都在為了大典而做準備。
白晝很短,人們從太陽微熙便出來乾活,女工們織布、染布,將晾乾的布熨平、裁剪,縫紉在旗杆上,做成旗幟。城裡的牛不夠,男人們便出城去抓麝牛,這些龐大的生靈習慣成群行動,團體裡往往由十幾隻成員構成。運氣好的時候,出城的人能捕獲四五隻回來,運氣不好的時候,可能隻能抓住病牛或幼崽。
新一批的流民擁有了自己的房屋、武器,和工具,他們把新得到的玩意鎖在家裡,出門從事公共事務,晚上回家後,點上油燈,細心打磨他們喜愛的器具。壯年人普遍選擇了武器,那些弓箭刀槍規格不一,部分由琉城內的工匠製造,也有一部分是從近邊的小鎮上收購而來。還有些不喜衝突之人,他們拿走了炒勺、針線、框鋸、漁網、屠刀等等,在家裡精心打造自己的成品,等待在大典上向眾人展示。
整個城市陷入一種忙碌且充實氣氛中,每個人都有事可忙,且為之而投入。
杜光歐擁有了一件全新的半肩披風,它用狐狸的皮製成,以染料浸成純黑色,看到它就讓人想起杜光遺那身素白的裘衣,一黑一白,勢不兩立。
而白熠這些天更是連影子都看不著,人都快忙飛起來了。
要是找他,隻會在不同的人嘴裡聽到相似的回答:最近見過白先生,但不知道他現去哪了,要是想找他,還是去他住處“十一舍”蹲點吧,蹲個一兩天,總能碰上。
董莉莉和葛馬也消失了幾天,後來他們牽著杜光遺的白鹿,把董夜明帶了回來,那時,杜光歐才得知,葛馬和董莉莉是在城牆上找到了董家二妹,原來女孩並沒有離開,仍在在暗中觀察這座城池,警惕可能接近家姐的危機。她賴在城上,餓瘦了一圈,又不肯下去吃東西,說除非董莉莉跟她走,不然她就餓死在這城牆上。董莉莉說,好,她陪她一起,兩姐妹就在這城牆上待了好幾天。這兩天可給葛馬累壞了,他在城牆上下翻飛,帶吃的,送衣服,送水,整個人都瘦了好幾斤。</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