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皮揭開,原來是隻長著獠牙的臟蛆,嘴臉真醜陋啊。”
夏未信充滿怨恨的話語向他刺來,杜光歐巋然不動,隻是保持著請她離開的姿勢。
一眾人就這麼僵持了一陣子,陳誌所率軍隊還滯留在城外,雖時都能接受調令行動,而反觀夏未信一方,就隻有先前幫忙運送武器的一二勞工,以及段雷一名衛士。
差距明顯,沒有什麼懸念。
漸漸地,夏未信臉上的嫌惡化成了一灘冰水,她的身子也放鬆下來,不再那麼緊繃著。
“段雷,你回去。”
“大人!?”衛士震驚。
“我不在的這段時間,你和麻菁好好打理內城,彆讓任何人知道我不在了。”
“您真要跟他們走?”
“就當是去觀摩敗仗,引以為戒。”
她走上了杜光歐為她指引的那條路,女人的身影混入一群身穿甲胄的男人之中,顯得十分單薄。
陳誌喚人押送她,在兩個士兵的看守下,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一眾琉城士兵之間。
沒有硝煙的戰爭結束了,士兵們帶著他們的勝利品從內城撤退,烏泱泱的一幫鐵盔將士走後,這片城前的廣場空無人煙,隻剩一地被踩得汙黑的積雪,控訴著這裡曾發生的一切。
不過多久,月沉,日升,夜的清冷隨之而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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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未信一事解決,該進行下一步計劃了。
五十多天後,奪還戰正式發起時,軍隊將從琉城出發,途徑邯淚,進軍血皚。
之前的兩次戰爭都沒能打起來,從結果上說,這是好事,極大程度保證了人員沒有縮減。但是,這兩次不戰而勝,卻為士兵們帶去了不小的困惑。
即便他們鬥誌昂揚,擂鼓三旬也會自斷其勢。軍中漸漸出現了抱怨聲,有些激進的人表達不滿,埋怨沒打一場正經仗,技藝在退化,武器都要生鏽,如果到了血皚還打不起來,他們就要去彆處鬨事,好揮灑這一腔熱血。
不過,雷聲大,雨點小,這種說法在軍中剛浮出水麵,又很快消弭。在陳誌的嚴令下,沒人再敢造次。
這些都是小問題,杜光歐隻希望這些渴求戰爭的人,在真正需要他們的時候,能夠派上用場。
從琉城到邯淚,路程約十五日。隊伍計劃分成兩隻,第一隻由作戰部隊構成,第二隻是後勤。
後勤隊中裝載了這些天所需的軍糧、淘汰下來的備用武器,以及醫療物資,抵達邯淚鎮後,這隻部隊將停留在鎮子與城市之間,方便接應作戰部隊。
作戰無關人員,包括參謀、俘虜,以及醫療兵等,全部歸於後勤隊伍,白熠也是如此。董莉莉的位置則根據所在地變化,前往邯淚的路上,她將位處先鋒,指明路線;抵達邯淚後,便退往後勤,保證自身安全。
前往邯淚的路有山巒隱蔽,不易被血皚觀測。但畢竟是在平原移動,仍需多加小心。
抵達邯淚附近時,需要派出先遣,與在邯淚的線人取得聯係,確定是否可以按計劃讓軍隊穿過邯淚鎮。而這個線人就是黎夢,但這件事隻有杜光歐和白熠兩人知道。
杜光歐與陳誌等人在軍營約見,將本次奪還戰事宜一一落實。
幾人大致確認了一番分工:陳誌統領全軍,杜光歐身處先鋒,董莉莉製定整體行進路線,白熠則留守後勤隊伍,號令整隻後援,何時支援,何時撤退,都由他來決定。</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