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他寥寥無幾的生命當中僅剩的想法。
漸漸地,他看不見了,也什麼都感受不到,他在流血,身體冰冷,五感儘散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大將軍以軍姿而立,站在宴會廳的門口旁,等待二王子敲開通向廳堂的門。
杜光歐回過神來,映入眼簾的,是自己高抬的手臂,手掌心衝著自己,手腕內扣,和大門有大約一拳的距離,正要敲門。
“怎麼了?二殿下,黎夫人就在裡麵等待。”
耳旁傳來默龍催促的聲音。
杜光歐垂下了手臂,站在原地不動了。
白熠來到他身旁,探個腦袋,盯他的側臉,“這是怎麼了?”
杜光歐下意識地搖了搖頭,他自己都不清楚做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,是“沒什麼”,還是“不知道”,又或者是“不能相信”,他混亂地表達著,意味不明,又或許三者都有。
白熠審慎地觀察著他,目光像穿過他,想要探明他異樣的原因。
一旁,默龍的催促聲再度傳來,“進去吧,二位,再不進,菜要涼了。”
突兀地,杜光歐回答道:“菜還沒上。”
一時,幾人沉默。
白熠將他拉去一旁,笑嗬嗬對默龍道:“抱歉,他有太多想和家人說的話,還沒做好準備!”
他將杜光歐推搡到牆角,用身體遮擋大將軍的視線,回頭瞥了那人一眼,確保他聽不到這裡的對話。
轉身,他握住杜光歐的肩,晃了晃,道:“光歐,你怎麼了?“
杜光歐魂不守舍,“我……”
白熠眯起眼睛,聲音壓低了,“你進去過了,是嗎?”
杜光歐抬眼看著麵前的人,過了片刻,他才反應過來對方是什麼意思。
自己的確已經一度進入過宴會廳的大門,杜光歐點點頭,“……是。”
“回溯力觸發了?”
“是。”
“你死了?”
“是。”
白熠皺眉,“……你怎麼死的?”
杜光歐愣了一下,接著,他緩緩抬起手,“母親,拿著什麼東西,一根木頭和金屬製成的管子,然後,我倒在地上,胸口在流血。”
白熠追問他,“在那之前你們說了什麼?”
“說什麼?”杜光歐木訥地重複,陷入回憶,“我們在說……關於我的婚事。”
“然後呢?她直接就把那個……管子掏出來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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