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們按捺不住地詢問她。與此同時,地麵上那幾個被女人打倒在地的士兵又站起來了,他們重新振作,頑強不屈,緊隨著女人的腳步開始攀登瞭望塔,“不能讓她再為非作歹,勢必抓住她!”
士兵們像串螞蚱一樣,一個接一個爬上了瞭望塔的頂層。他們剛要對女人展開抓捕,都已經把她的手臂擒住了,可是,突然,士兵們卻突然不動了。
人們在緊張地盯著上方的情況,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隻見頂部的人全都看著甾染的方向,背影一個比一個凝滯。
片刻之後,一個士兵轉過了身來,他神情慘白,張口,以厚重磅礴的聲音喊道:“突襲失敗,甾染陷落。彙報將軍,彙報將軍!!”
他這話一出,底下的人仿佛揭開了鍋一般,紛紛驚詫不已,“甾染陷落?!”
“怎麼可能!”人們不相信地反問著。
這時候,又是一聲震天的響動從甾染傳來,這一聲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大,宛如一道鋪天蓋地的驚雷,直接將這個山穀裡的人打入了一片沉默。在短暫的靜默之後,人聲又開始鼎沸起來,似乎經曆那劇烈的爆響之後,他們突然相信了士兵所說的話。
“怎麼辦?我們的家沒了!”
“家沒了,家沒了!我們該去哪!?”
瞭望塔頂部的士兵竄了下來,已經沒有人顧及得了那個違抗軍令的女人,士兵們均一臉嚴肅地往五軍所在的方向而去。
古古在遠處看著,隻見那幾個士兵的身影沒入了大軍之間。他們就像是投入湖麵的一粒石子,起初蕩起的隻是一圈漣漪,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,那波紋越蕩越大,越蕩越遠,最終鋪滿了整片湖麵。不過多久,五軍便如同沉睡的巨獸一般,在淺眠中蘇醒了。它開始移動龐大的身軀,一隻出軍的號角響起,回蕩在這幽深的山穀之中。鐵蹄聲再度響了起來,可是,在這人心惶惶的當下,它那令人心安的效用好像不複存在了。
強壯的女人從瞭望塔上跳下來,腳剛一落地,就有一群人圍上去,嘰嘰喳喳問她甾染的方向發生了什麼。女人似是嫌煩,取出長刀在周圍隨手揮了兩下,頓時,她身邊幾米以外都不再有人影了。
古古在外圍好奇地打量著她,也想上前去問問甾染的情況,可是看到女人身後的長刀,想起她那拒人千裡之外的行為,又有點膽怯了。
女壯士四下環視了一圈,偏棕的眼眸宛如獸眼一般,那副來回巡視的模樣像是在尋找什麼。看了一圈,似乎並沒有收獲,她撓撓頭,仿佛是為了什麼事情而感到迷茫,“剛剛還在這來著……”
對方果然是在找些什麼。古古也向周圍看去,心想著要是能幫忙找到東西,說不定能借機說上話。
可是女人會是在找些什麼呢?
就在困惑的時候,一道陰影從上方投了下來。她聽見身後的丁森抽出配刀,低沉的聲音裡帶著威脅的意味,“彆再靠近!”
古古抬頭,隻見那皮膚黝黑的女人站在自己身前。丁森的刀抵在她胸口,可她卻像是看不到似的,雙手插腰,微微傾身,近一步靠近眼前的小不點女人。
“原來在這呢。”那身形高大的女人說。笑起來,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,“你就是內承身邊那個小姑娘吧?”
沒想到對方主動接近了自己,雖然有些突然,但古古還沒忘了之前想問些什麼,“這位……女壯士,請問——”
“他和我說你就長得一小點,讓我彆不小心踩到了,我還覺得哪有那麼誇張。現在走到近前這麼一看,還真是啊,我剛才差點沒找到你!”女人驚奇地打量她,眼神裡沒有惡意,雖說話語有些粗魯,“你好,我叫苗烽,咱們之前在軍營的主事樓裡應該見過一麵。你剛才是不是要說什麼被我打斷了?”
古古沒去再意對方話詞裡的其它內容,還是執著地問起之前的問題,“我想問,你在瞭望塔上看見了什麼?”
苗烽直起身來,丁森這才把那沒什麼作用的刀收了起來。女壯士看向瞭望塔的方向,但顯然,她不是在看那座塔,而是透過它,想起了剛才在那之上的所見,“情況很奇怪啊,整座城都在冒煙。這和之前計劃好的不一樣。”
古古聽到這一句,不由皺起眉頭,“計劃好的是指什麼?”
苗烽回過頭來,眨眨眼,露出一副驚訝的模樣,“啊,你不知道?”
“什麼?”古古問。
“你不知道內承的計劃?”
古古心中疑惑,“什麼計劃?”
苗烽一手抱住自己的腦袋,拍打了一下,“哎呀,你真不知道。我看你待在他的身邊,還以為你……”
“燕無有什麼計劃?”古古追問。
女人支吾了一聲,顧左右而言他,“不重要。既然你不知道,就不重要。呃,你不是很在意甾染的情況嗎?我可以帶你上瞭望塔上看看。”
一聽可以親眼見到遠處的情況,古古暫時放下了疑問,“你能帶我上去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