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麵具的侍衛目送她離開,回頭看向木梯廢墟裡的一乾人,目光裡不知思量著什麼。
不多時,一個跑堂上來,在圓台前行禮。
“大人。”
“將這裡處理乾淨。”
戴麵具的侍衛丟下句話,徑自離開。
天一樓後院花苑,戴麵具的侍衛將方才情形都說與主子。
“這梁宣玉倒是個苗子。”
一個身著寬袖月白敞衫,披著黛藍披風,約三十左右的女子品著酒,露出笑意。
“主子可要向那位稟報?”
戴麵具的侍衛揖手問道。
那女子揮揮手,“郎主既看重他,我總不能與郎主對著乾吧?”
那女子露出一絲微淡的譏諷,拍了拍戴麵具的侍衛,“你我的命可都在郎主手上,你怎麼還問這種蠢話,他既來了天一樓,自然天一樓的庶務都得讓他過目,再如何,咱們總得讓那位麵上過的去不是?”
“屬下明白了。”
戴麵具的侍衛退了下去。
天一樓連接著主樓的廊橋通向側樓,側樓每層簷角皆掛著簷鈴,風聲吹起,卻不見簷鈴響。
直到有人踏上主樓三樓的廊橋,簷鈴才會悠悠的發出清脆的鈴聲。
戴麵具的侍衛腳尖點過廊橋,縱身飛向側樓的頂樓樓閣。
簷鈴泠泠作響,隨著那道身影落下,簷鈴輕微的發出細碎的機關聲響,那鈴鐺像是花朵一樣綻開,露出了閃著幽暗光澤的幾根銀針,正對上戴麵具的侍衛。
仿佛她再近前一步,機關便會啟動。
侍衛止住身形,在青色瓦礫上站立,揖手。
“郎君,屬下有事回稟。”
軒窗未動,依舊半開半閉的敞著,悠悠的琴聲飄出。
玉碎般沁涼的聲音響起。
“如何?”
“今次百人榜拿下榜首的摘榜之人名喚梁宣玉,樓主以為此人心性狠辣,做事果決,是個不錯的良才,清風堂名額空缺,此人乃是佳選,可破格拔擢入候選之人名單。”
戴麵具的侍衛稟道。
古琴聲霎時停了。
阮言卿心裡莫名撞了下,“梁宣玉?”
“郎君以為如何?”
戴麵具的侍衛不知所以的抬眼看了眼半開著的軒窗,低下頭,試探著阮言卿的意思。
阮言卿垂眸,“那便這麼辦吧。”
“郎君既已決定,屬下告退。”
戴麵具的侍衛腳尖一躍,如大鵬展翅一般,落向主樓,轉瞬便進了樓內。
“他允了?”
天一樓後院花苑,女子指敲了敲案,看向側樓樓頂,眸間不知劃過了什麼,有些納罕道,“這次那位倒是知道順水推舟,不拂我的麵子了。”
“屬下已派人去查梁宣玉的生平,待此次任務結束,就會向她告知樓主的招攬之意。”
戴麵具的侍衛稟道。
“不錯,人既是本樓主看中的,那麼自然得及時歸入本樓主的麾下,清風堂咱們的人手還是太少了,你多留意,還有好苗子,及時來報我。”
側樓頂樓閣樓,這一幕被一五一十的稟報到了阮言卿跟前。
小郎君柔胰一撥琴弦,“安插人手?”
“郎君,可要給宋溪一個教訓?”
一個生麵孔的侍衛站在屏風後,隔著屏風,隱匿著自己的身形。
阮言卿鳳眸微微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