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郎君?”
幾個侍兒有些驚異的看著主子一連串的動作。
阮言卿戴著冪籬,抬手,“去鳴翠坊尋個僻靜些,觀景好的廂房。”
侍兒們忙上前扶著,掀起車簾,侍候主子下車。
其中一個侍兒鑽出車廂,在另一側招呼侍衛過來,傳達阮言卿的命令。
侍衛告退下去,忙去辦了。
阮言卿步子有些快的扶著侍兒的手,步入鳴翠坊門庭,從眾多酒客與舞伎周遭行過,不停歇的走進侍衛定下的廂房,才微微有些口耑息的放鬆下來。
侍兒候在一旁,“郎君,可要叫一桌酒菜?”
“不必。”
阮言卿眉眼隱露嫌惡,走到窗子前,推開軒窗,甚至都不想坐下。
“那個楊汀如今在何處,去查查她可還活著。”
“諾。”
侍衛退了下去。
阮言卿站在窗子前,望著樓下鶯鶯燕燕迷亂的歌舞,及席上眾多酒客飲酒作樂的場景,目光更是淡漠。
“郎君,楊汀如今在酒池肉林,百人榜榜首的事,她方才知曉,正在籌措金銀送往天一樓。”
侍衛很快回來複命。
阮言卿鳳眸微垂,沉默良久。
“梁宣玉可到了鳴翠坊?”
小郎君的聲音帶著些許清冷。
侍衛忙回稟,“屬下派人去查了梁宣玉行蹤,她似乎還沒急著動手,正在……”
侍衛的話還沒說完。
阮言卿便已在樓下看到了她的身影。
眾多豔麗舞裳的舞伎第一眼就被這進門就灑金葉子,氣度品貌樣樣上乘的女君給引的神魂顛倒,紛紛圍上來,扭動腰肢,儘情的展露嫵媚風騷。
那腰間的鈴鐺清脆的響個不停,臂挽的輕紗紛紛飄向女君,紅唇唱著勾人的曲調,眼神勾纏,將女君的腳步阻在原地,施展渾身解數,意圖博得她的垂憐,共赴一曲巫山。
梁宣玉生的實在太好,妙有姿容,光映照人,光站在那裡,便將一眾世家紈絝給比了下去。
便是一金不賞,能得這樣的女君一顧,也是一樁足以炫耀一輩子的幸事。
舞伎們幾乎已經認定這輩子不會再遇上有能比眼前女君更出色的人,舞裳水袖飛揚,幾乎將梁宣玉淹沒。
酒客們空著酒杯,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落,醉眼迷蒙的看著這樣的場景,甚至都沒反應過來。
梁宣玉捏著劍,背著手,笑意輕揚,將一個險些被推崴了腳的舞伎摟進懷裡,順道將送到嘴邊的酒喝下,一副從善如流,熟稔極了的模樣。
“廂房在哪兒?”
女君眉眼含笑,每一個字都透著讓人心顫,綺思非非的情動。
舞伎頰腮滾燙起來,藕臂勾上了梁宣玉的頸項,得意的望向所有目光嫉妒的舞伎。
“女君隨奴來。”
梁宣玉摟緊人,“我怎麼舍得累著美人?”
舞伎被迷的像是喝醉了酒,暈暈乎乎的被帶向空中。
女君的腳尖點過屋簷,攬著美人嬉笑,“你們坊主可舍得這樣的鮮花被旁人摘走?”
“坊主一向是價高者得,哪裡有舍不得一說”,舞伎依在梁宣玉懷裡,喜上眉梢,嬌嗔不已。
“哦?那她在何處?”
梁宣玉湊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