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普通的一支曲,古琴彈出的幾個音調有些些微的錯位,但並不密集,就好像是受心境影響,無意中彈錯的而已。
侍兒與侍衛們凝神聽了會兒,也就沒有在意了。
天一樓內依舊是聲色犬馬,是權貴世家可以無所顧忌的暢談朝政,買官賣官的好地方。
主樓的一個窗子忽而打開,聽著側樓頂樓間飄來的琴聲,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轉入屏風內,向衣著華貴的女子揖手回稟,“郎君有令,將河南貪汙軍餉一案並入大理寺少卿被殺一案,兩案並查。”
“並查?”
衣著華貴的女君調弄著手裡的香,聞言,抬起眸,“大理寺少卿不是死在……”
“你確定沒聽錯?”
女君放下了製香的小匙子,確認道。
書生頷首,“屬下仔細聽了,郎君的琴聲確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這倒奇了,若是刑部真查出些什麼,對那位來說可是傷筋動骨啊。”
女君摸了摸下巴,垂眸思量。
“難道是故意的?為了韜光養晦?”
“郎君,隻說照辦,莫要留下痕跡,其餘的一概未提。”
書生回稟。
“罷罷罷,他既是這個意思,我照辦,左右南下暗訪,陛下那總得交代點什麼,才能交差。”
女君擺手,也沒興致附庸風雅,玩弄什麼香了,吩咐道,“去叫人備好馬車,這天一樓的新鮮咱們也算見識了,該回盛京見駕了。”
女君一行離開的像是臨時起意,但消息還是送到了宋溪的案前。
等宋溪酒醒,看到案上擱置了一個時辰的信箋,人早已出了洛州。
宋溪按著額頭,坐起來,蹙著眉,“怎麼不叫醒我?”
“屬下知罪”,侍衛跪在地上。
“下去領三十杖。”
宋溪冷著臉,酒醉方醒,戾氣頗重,兼之頭疼的厲害,更沒什麼好臉色。
侍衛被帶了下去。
宋溪召了門外的侍衛進來,“這禦史走的時候可帶走什麼?或是留下什麼?”
“回樓主,屬下沒有在廂房發現任何異樣”,侍衛回稟。
宋溪疑惑,看著信箋,“難道真是聽說天一樓的名氣,特意繞了遠路來瞧個樂子的?”
“你這幾日多注意些樓裡,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出入。”
宋溪吩咐道。
侍衛領命退下。
屋內酒香四溢,門開啟又關上。
宋溪這下徹底酒醒了,一時想起自己方才的醉話以及屬下回稟刺殺的事,連忙召了辦此事的侍衛到跟前。
“那位最後是怎麼躲過刺殺的?不是說跟著他的那些人都被殺了嗎?”
“郎君從廂房離開,去了酒池肉林,在那裡叫了梁宣玉的名字,而後獲救。”
侍衛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