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言卿站著,忽而踱步走近,手捏在了請柬一端,似是隨時就要撤回。
梁宣玉捏緊,坐著,仰頭望著小郎君有些彆扭的模樣,眉眼明淨燦然,盛著笑,“自然是願的。”
梁宣玉摩挲著請柬,眉梢輕揚。
“小郎君,你能想到我,來尋我,我很高興。”
阮言卿斂眸,“你莫要自作多情。”
小郎君一下收回手,垂在身側,“梁宣玉,該動身了。”
“呦,客官,這就要走了?”
攤主端著酒壺走來,看看梁宣玉,又看看阮言卿一行,笑道,“客官的夫郎還真是與客官般配極了,連衣裳都是一對兒的,相襯的很。”
梁宣玉站起身,拿劍的手滑了一下,險些沒握住劍鞘。
“渾說什麼”,侍兒在一側低斥。
阮言卿看了眼梁宣玉拿劍的動作,轉過了身,隻讓梁宣玉看到了個背影。
梁宣玉抱著劍,拍了拍攤主肩,眉眼含笑,“衣裳顏色相似,就是般配?”
“客官,小的是說錯話了嗎?”
攤主哈腰,尷尬的笑笑,“原來客官與那位小郎君……”
“幾麵之緣。”
梁宣玉一彎眸,輕描淡寫,解釋了方才的誤會。
馬車行在街道上,梁宣玉騎馬跟在一側,閒閒的拽著韁繩,一路又收到許多香帕荷包,紛紛投擲進她的懷裡。
小郎君們樂此不疲的跟在一側,扇子半遮麵,隻露一雙美眸,秋波似水,看著馬上女君鮮衣怒馬,風姿獨絕的品貌,一顆春心難以自製的怦然跳動。
“不知女君可有婚約?”
“不知女君可有心上人?”
“不知女君家住何方,後院可缺主事之人?”
“女君喜歡什麼樣的?”
“女君,女君,你覺得我如何?”
小郎君們的歡聲笑語嘰嘰喳喳的響起,似乎比昨日更大膽了。
梁宣玉騎在馬上,輕笑著正要說話。
車廂側的窗子簾子突然掀起,露出了一個侍兒的臉。
“梁女君,我家郎君邀你手談一局。”
下棋?
梁宣玉有些詫異的勒停馬,“這時候?”
“請女君上馬車。”
侍兒已經走出車廂,掀起了車簾,恭請梁宣玉入內。
“女君,女君,車廂內是誰?是你的夫郎嗎?”
“女君,女君難道已經成婚了?”
“不會的,車廂內一定是女君的阿弟,對不對啊,女君?”
小郎君們紛紛往車廂裡探看。
車廂窗子的簾子再次掀起,這次是另一個侍兒,出現在窗子前,看著小郎君們說道,“我家郎君沒有阿姊。”
“沒有阿姊?”
“那侍兒說沒有阿姊是什麼意思?難道真是女君的夫郎?”
小郎君們捂了心口,像是受了打擊,春心碎了一地。
梁宣玉此時已入車廂,坐在棋案前,支起下巴,微微笑起來。
“小郎君喜靜,法子倒是立杆見影,隻是這樣似是而非的話,若是傳出去,小郎君要是嫁不出去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