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7. 割舍不下(2 / 2)

阮熹鳯微微轉身,低眸看著跪在地上,冪籬嚴嚴實實遮擋容貌的小郎君,眼睛裡劃過一絲幽光。

“將冪籬去了,本君瞧瞧。”

阮言卿低眸,纖長精致的皓腕抬起,徐徐撤去冪籬。

那張臉完完全全的露出來。

阮熹鳯的臉色微微變了下,沒有哪個美人能接受容顏的老去。

可眼前這張年輕貌美的臉龐,是如此的耀目,是他極盛時期最美的那段歲月。

看著這樣一張臉,阮熹鳯刹那的嫉妒幾乎溢在臉上,那滋味,那感受,十分難言的憎惡。

每每看到這個自己所生的孩子,一日日的生的與他俏似。

每見一回,便讓他感到一種威脅。

美人遲暮,花落凋零。

歲月正在一點點的奪去他的顏色。

而他的孩子卻頂著與他一樣的容顏,顏色越來越盛。

每一次看到。

於他,都是一場淩遲。

阮熹鳯眸底一瞬幽涼,目光一寸寸的,幾近貪婪的劃過阮言卿的臉龐,手情不自禁的撫上去,止不住的想,要是這張臉就是他,那該多好。

“言卿,生的更好了。”

阮熹鳯莫名的笑了聲,語調卻轉瞬布滿冷意。

“你的臉,沒讓人瞧見過吧?”

“從未。”

阮言卿鳳眸低垂,玉碎般沁涼音色毫無波瀾。

“言卿,還是小時候那般乖巧。”

阮熹鳯收回手,微微笑起來,極美極媚,舉手投足都透著優雅雍容。

“盛京這些日子鬨的很,言卿也知道你阿姊身在那個位子,不爭不搶,便隻有死,本君一直擔心她心慈手軟,哪日就著了彆人的道,可是沒想到,會有一日,你的存在竟然有這樣的作用。”

阮熹鳯手執紈扇,抬起了阮言卿的臉,眉輕揚。

“言卿,怨本君嗎?”

“從未。”

阮言卿低著眸,依舊是同樣的兩字。

“哦?”

阮熹鳯紈扇落下,笑意卻褪了下去。

“言卿,從不對本君說假話,本君很欣慰,隻是言卿,你阿姊與本君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,你怨你阿姊,與怨本君有何異?”

阮言卿衣袖下指緊緊蜷起。

阮熹鳯卻沒有像以往那樣,冷著臉下令將人關進黑深的地牢整整三日,他掏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,拉過阮言卿的手,石更是讓他接過。

阮言卿鳳眸映著匕首雪亮的光,微微睜大。

阮熹鳯笑起來,握著阮言卿的手,一下捅向自己,根本沒有給他反應的間隙。

血花濺落,匕首捅進身體的聲音是如此的讓人心驚。

阮言卿的鳳眸映著血色,羽睫顫動,清清冷冷的麵容蒼白無比,像是啞了聲,驚愣的看著那匕首,忘記了反應。

阮熹鳯卻笑意更盛,湊在他耳畔,低聲。

“本君不論是不是言卿做的,但本君必須得教言卿一個道理。”

阮熹鳯的每一句話溫和又帶著殘忍,他的警告是如此的瘋狂,他甚至像是察覺不到疼一樣,繼續用力握著阮言卿的手往自己的傷口更深處捅去。

看到阮言卿越發蒼白的麵色,他也終於滿意了。

阮熹鳯眼中皆是愉悅。

“你阿姊但凡損傷一星半點,本君就會百倍千倍的受到波及,所以言卿,好好輔佐你阿姊,除了本君,不要讓任何人越過她。”

阮熹鳯鬆開了阮言卿的手,站直身。

“奉安縣突發疫症,太鳳君突然令陛下將此事交給你阿姊,隻怕是有人等不及落井下石,想要直接要你阿姊的命,本君此次跟隨太鳳君離京,分明是遭了太鳳君忌憚,不得不避其鋒芒,如今案子未結,你阿姊眼下舉步維艱,她不能去奉安縣,你代替你阿姊,走這一趟。”

阮熹鳯說著,帶著笑,拔出了匕首,扔在了阮言卿麵前。

“拿著它,奉安縣處地偏遠,又臨近鈺國,趕來的刺客定然假借鈺國細作的身份,前來搗亂,此去危機重重,相信沾過本君血的匕首會讓言卿更加三思而後行,明白本君與你阿姊的處境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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