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又是誰?”
唐青殊不耐至極,從不曾有人敢如此輕慢他唐門的解毒秘技,這一下來了倆,如何不叫他怒火中燒,當即喝問。
“沈簪星,梁宣玉的貼身侍兒。”
沈簪星芙蓉麵木著,語氣平淡的回道。
“所以,樓主,此事已無需爭執,這就是梁宣玉自己的意思,還望樓主尊重她的意願,莫要自作主張。”
“梁宣玉自己的意思?”
唐青殊氣悶一瞬,美眸看向榻上昏迷的女君,將東西一收,“等你醒了,本樓主再來問個清楚!”
說罷。
唐青殊踱步出門,摔門而去。
沈簪星站到一旁,低眉,“郎君,請。”
阮言卿在榻沿坐了下來,看了眼傷口,微蹙了下眉,“去取清酒來。”
“諾。”
沈簪星應了一聲,往屋門處走,餘光留意到神色難受的花雨散時,頓步。
“花小掌櫃,可否幫忙?”
花雨散黑而亮的眼看向沈簪星,楞了會兒,忙點點頭。
“自然可以,簪星哥哥,地窖裡有更好的清酒,我帶你去取。”
說著,兩人便一道出了屋子,沈簪星走前,還將屋門給掩上了。
屋子裡,隻剩係著麵紗的小郎君和昏迷不醒的女君。
阮言卿眸光看向插在地上的長劍,一步步走向它,指觸在劍鋒上,眼也不眨的一劃。
泛著桃花色的柔胰,頃刻血珠冒出來,在白皙的指尖,鮮紅奪目。
阮言卿直起身,維持著姿勢,走回床榻,看著女君蒼白至極的臉,扯下了麵紗,將指尖血吸了出來。
唇染上了血的些微顏色,勾魂奪目,似最好看的胭脂留在上頭,讓人移不開眼。
隻是女君昏睡著,並無緣欣賞這樣的景色。
阮言卿專注的望著女君眉眼,俯下身,將唇間血渡進了她的嘴裡。
“梁宣玉,我曾嘗百草,為了解他下的毒,吃了太多的珍品,機緣巧合,也讓這血有了能夠抵抗百毒的妙用,然這個秘密,我從不曾吐露給任何人知道,因為我不相信任何人,可是眼下,我想救你,減輕你身上的毒對你的影響,你雖然昏睡,不可能聽到,但你是第一個知道這個秘密的人,我很害怕,梁宣玉,我既希望你能知道我鼓足了多大的勇氣向你曝露這個秘密,又擔心你真的知道,探知我的過往,惹來殺身之禍,我沒法看著你死,也無法忍受你的身邊有其他人,我該怎麼辦?梁宣玉。”
小郎君清冷的眉眼間有著幾分脆弱和茫然,輕輕撫摸著女君的麵頰,“我能相信你嗎?梁宣玉。”
“我討厭旁人靠近你,你的小師弟和你是那般的熟稔,不過幾日,你又得到了其他人的芳心,他們鐘情你,心悅你,可是你一如既往,還是光風霽月,一無所知自己無心之下,勾纏了多少桃花,梁宣玉,你的心裡能裝下多少人呢?為什麼總是招惹那麼多人,還來招惹我?”
小郎君眸底的神傷幾乎溢出來,在女君昏睡的時候,才敢這樣剖白,才敢訴說自己心底的介意與難過。
他的心裡很不踏實,見到倉洛雲的時候,見到舟靈虞的時候,見到唐青殊的時候,見到沈簪星,花雨散的時候,他都不曾有過這樣紊亂的心緒,他依然篤定能夠占滿女君的整顆心,得到她的全部在意,相守相伴,一生一世一雙人。
可是如今,他又不那麼確定了。
那個師嵐歡說起的過往,是他不曾擁有過的,五年相伴的時光,豈是一朝一夕能夠說得完的?
隻字片語間,已讓他醋海生波,難以抑製殺他的片刻念頭。
若是女君與小師弟早已到了兩心相許的地步,隻差捅破一層窗戶紙,他的任何作為,無疑都是在促進她們之間的感情,他怎能容忍親手將人推到彆人的身邊?
小郎君眼角一抹紅意,俯身輕啄在女君唇畔。
“不要這樣對我,梁宣玉,我受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