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9. 難以啟齒(2 / 2)

沈簪星不想承認,逃避的念頭極是強烈,將特地為她準備的一碟核桃肉,全部咽下了肚。

他不可能喜歡上她,他是討厭女子的,他不可能對梁宣玉動情。

可是喜歡一個人,又在一個屋簷下,朝夕相處,要如何能不被她擾亂心神?

沈簪星步步退縮,依舊不可避免的為親眼看到她教另一個小郎君寫字的一幕,而心生氣惱與醋意。

那之後,他獨自對著燭火,難受許久。

夜不能寐,輾轉反側。

不是因為無芳閣的威脅,而是因為對一個人的情思,壓抑的過了頭。

而後,院外的動靜,傳入耳中。

沈簪星忍不住的躲在門邊,悄悄看著,看著她帶著彆人飛出了院子,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,他依舊靠著屋門,看著屋簷灑下的月色,慢慢的被澀意淹沒。

他始終喜歡著她,無法不為這樣的場景,感到神傷,感到難過。

他那時等了很久很久,最後打開屋門,踏出了屋子,任由夜間的露水染濕肩頭,任由腿疼麻木,依舊候在陰影裡,等著她帶著人回來的動靜。

以此平複那難以忍受的寂寥與難受,也讓自己能更快的死心,快些斷了對她的念頭。

就好像他還是討厭著她,討厭著世上所有女子,不曾改變,更不曾為一個女子難以入眠過。

沈簪星闔了闔眼,恍然想起,女君回來時,望向他的關切眼神,心頭猝不及防的慌亂。

這慌亂,不是因為被發現他或許等了她許久的事,而是因為他怕她終於發覺出身無芳閣的自己是個多麼大的隱患,而對他有了疏離與防範。

沈簪星芙蓉麵有片刻的凝滯。

是啊,口是心非的自己,是如此的謹小慎微,是如此的忐忑她對自己的態度。

背負著這個身份,遠不如屋內的郎君進退自如,隨心所欲。

沈簪星抬眼看了眼天空,他是被無芳閣禁錮在籠子裡的鳥,生死皆由不得他,想要自由,談何容易?

屋門‘吱嘎’一聲,從裡麵打開。

沈簪星收回目光,看向門內的阮言卿,“郎君,有何吩咐?”

阮言卿眉眼清冷,沒錯過沈簪星臉上斂去的那一絲落寞,那神情,他在清風堂刑牢,在那一張張染血的臉上,見過不下百次。

禁閉的時候,還能時常聽見那些慘叫,無時無刻就像在響在耳邊。

阮言卿鳳眸微動,音色毫無波瀾。

“梁宣玉的衣裳,你去取一件來。”

沈簪星應了聲,很快取來了女君乾淨的衣裳。

阮言卿徑直接過,將屋門關上,走去了床榻那裡。

床榻上,女君依舊沉睡著,身上的血衣已經除去,身子掩在胡亂蓋上的被子下,隻能隱約看到肩有些露在外頭。

係著麵紗的小郎君此刻看著放在被子上的乾淨衣衫,耳尖紅透,指一觸即離,心口瞬間跳的厲害。

方才脫衣裳,全是借著剪子,將衣衫剪開,而後蓋上被子,除去女君身上的衣衫。

光想著血衣臟汙,卻忘了脫去

上一頁 書頁/目錄 下一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