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院中西角廂房,速速動手……”
“什,什麼西角廂房?”
手下們口齒結巴,仍未從驚嚇中緩過神來。
“殿下的院落哪來的外人……”
“不,還有那位。”
侍衛攥緊信箋,眸中驚疑之色遲遲不散。
“有人監視我們!”
眾手下一下站起,拔出了大刀,憶及方才穿雲箭的威力,眨眼便可取走在場之人無論誰的性命,驚慌之態不減反更懼。
“慌什麼!”
侍衛喝了一聲,看向沒入桌案的羽箭,抬手握住箭身,運力拔出。
“此人來意,與我們一樣。”
侍衛翻轉羽箭,細細察看著羽箭箭身,想要辨出來曆,看了半晌,除了看出做工上乘外,彆無收獲。
侍衛臉色難看至極,生生捏斷了羽箭。
“是,是陷阱!一定是那位故布疑陣,想要引我們入甕!”
方才還率先開口要代泠王殺了心頭一患的手下,此時畏畏縮縮,竟生了膽怯。
侍衛一瞬抬眼,半月黑鐵麵具配著麵色,形如修羅。
“是或不是,一去便知。”
侍衛站了起來,“各位可要同我前往?”
侍衛握著刀把,掃視下首有些六神無主的一眾手下,扯唇,“都嚇破膽了?”
“誰,誰說的!”
一手下出聲,握著刀把的手微微顫著,“我等豈是那,那等貪生怕死之輩!”
“好,那就動身吧。”
侍衛斂了笑,抬步往屋外走。
眾手下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咽了咽唾沫,石更著頭皮跟上。
院落西角廂房,小郎君站在門檻前,鳳眸輕垂。
“梁宣玉,在這裡,就你我,不好麼?”
梁宣玉聽著院外雜亂靠近的腳步聲,神思分在上頭,未曾聽清,“小郎君,這裡是何處?為何有……”
“他,他,他,他……”
腳步聲到了院門處止住,幾聲不成調的音,愣是說不出完整的話。
梁宣玉眸間一凜,撐起身子,試圖透過窗子看到外頭,然而手腳綿軟,很快力竭不支,撐著榻沿的手微微的在顫抖著,一滴汗自額間滑落,順著眉梢,沾濕眼尾。
“小郎君,回來!”
梁宣玉心有一瞬的慌亂,想要掀開錦被,下地,走到小郎君身邊,將人護在身後。
可是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。
軟筋散下了成倍的量,對一個習武之人來說,當下寸步難行,遑論動武。
阮言卿回過身,看著女君掙紮著穀欠過來的模樣,鳳眸浮起一絲波瀾。
“梁宣玉,為什麼?”
“來者不善,小郎君,我怎麼能讓你擋在我的前麵?”
梁宣玉笑了聲,眨了眨眼,汗水似乎模糊了眼角,小郎君的身影有些朦朧。
“我不可能讓你受傷的。”
女君攥緊榻沿,穩住身形,咬牙從榻上起身,扶著床柱,微微靠著,站直身,“小郎君,軟筋散解藥,不然我護不了你。”
梁宣玉望著一步步走向自己的人影,微微彎眸。
“梁宣玉,我不能將解藥給你。”
阮言卿在女君麵前三步的距離止住步子,凝望女君的神情,眸色有些深。
“什麼?”
梁宣玉微楞一瞬,腦海裡劃過些什麼,凝著小郎君的鳳眸,有絲意外。
不過容不得女君多想,外頭極輕的腳步聲接近了廂房屋門,來人功夫不弱。
梁宣玉下意識想要將身前人拉到身側,奈何手腳綿軟,傾身的刹那,撲在了小郎君身上。
淺淺藥香縈繞鼻尖,梁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