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宣玉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竹製的哨子,約小指般長短,粗細亦是相當,上有四個小孔,雖排在一起,卻相隔不一。
梁宣玉指著第一個孔,“小郎君,你瞧,這個離哨口最近的小孔,所發之音,僅能傳遞方圓半裡,且聲音細弱,唯有哨中靈蟲可相互感知,吹一聲,靈蟲便會震翅,相近的哨子內靈蟲便會跟著震翅,一聲後,一炷香的時辰內,若相近哨子未曾吹響,靈蟲便不會再震翅回應此哨,其餘三個孔,亦是如此,僅是傳遞的距離不同,依次為方圓五裡,八裡,十裡,乃是師傅為防小師弟走失,特意製作此哨,驪山劍派上下皆手持一枚,時日一久,後才漸引為傳信之用。”
“小郎君,可要瞧瞧?”
梁宣玉將竹哨遞出。
阮言卿伸手接過,觀了一眼,“此哨若毀,該如何?”
“自然是隻能回一趟驪山。”
梁宣玉笑語。
“此靈蟲隻在驪山才有,無需喂食,且喜眠,師傅當時思慮許久,才選中此蟲置入哨中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阮言卿眸底若有所思。
梁宣玉輕輕揚眉,“小郎君喜歡?”
阮言卿微攏掌心,“你想給我?”
“此物於小郎君無用,但暫留在小郎君之手,若遇危險,可吹響此哨,以免我有顧不及之處,小郎君不至於在此地陷入危險之境。”
梁宣玉含著笑,“此乃有備無患,小郎君,不必推辭。”
密林中,沈簪星遠遠望見滾滾濃煙,當即躍過樹梢,朝著濃煙升起處趕來。
塗抹醜角妝容的戲子臂彎處鈴鐺微晃,身邊幾個蒙麵的黑衣人或坐或立或躺,有些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,嘮著閒話。
一道身影飛過視野。
其中一人抹了把眼,拉扯靠著樹,望天的同伴,指著那離開的身影,低嚷道,“你瞧,那是不是畫中人當時拚命護著的那個郎君?”
同伴眨了眨眼,依舊哈欠連天。
“好像還真是,奇怪,今日怎麼隻有他自己?”
“看樣子,好像是落單了。”
“彆說,方才看他過去,就是像在找誰的樣子。”
“哎,你說,要與他交代嗎?”
“交代?他脾氣古裡古怪的,說給他知道,要是把人給刺激了,怎麼辦?”
“可是,你不想看戲嗎?你們就不想瞧瞧,那些新來的東西究竟有多厲害嗎?”
“方才不是放跑出去了一個嗎?”
“那算什麼,兩三下就沒影了,我就眨了下眼的功夫,就沒看清場麵。”
“那……就交代交代?”
“你去。”
“不不不,看到那副打扮,我這開口都覺得怵的慌。”
“那你去。”
“憑什麼呀,方才那個怪物就是我放的,被他瞪的那一眼,我到現下都心慌的厲害,生怕他把蟲子放我身上了。”
“那究竟誰去?不都想看看那些東西的威力嗎?沒人去說,咱們還看什麼熱鬨?”
“這話有理,姐妹們待在這兒,又沒酒又沒肉的,還連著幾日曠著,就光看這幾棵樹,看的都快吐了。”
“其實,也不是沒有法子,咱們劃拳,誰輸,誰去。”
“這個法子好。”
“沒錯。”
“來來來來,都來,咱們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