嶽靖寧對季浮生的決定無異議,事實上他更關心著周圍的情況,點了個熟悉周圍情況的小山匪叫到身前來問話,剩下的他全讓季浮生拿了主意。
事實證明,在生命威脅下,人的潛力是無窮的。
一群連庫房和房間都亂堆亂放毫無章法的山匪,乾起事情來井井有條。
這些人從井裡打上水來,認認真真地擦洗染了血的石板,邊邊角角絲毫不放過。
屍體用小推車推到後山,挖了一個大坑哼哧哼哧的去埋,愣是每一個逃跑的。
當然,其實也不是沒有。
半夜,夜深人靜。
三五山匪竊竊私語。
“他媽的,這群人應該睡著了吧?要不我們跑吧!”
“草,連命都要看彆人的,我們跑去哪?”
“後山其實有小路,就是危險了點……”
一群山匪默了默,很快,就有人冷不丁的提出了疑問。
“我怎麼知道你們不會向女閻王告發我們的行蹤?”
這話一出,這群山匪頓時沉默住了。
能被季浮生經過兩輪篩析留下來,基本上都是些實力不咋樣但是很會看眼色有自知之明的菜雞。
換句話說,這群菜雞一直聽彆人的吩咐,讓他們自己拿主意能要了他們的老命。
商量了半宿,一行人愣是沒商量出一個可靠的結果,天邊剛泛起一線魚肚白,公雞就打鳴了。
相當於熬了一宿的山匪,被神采奕奕的嶽家軍們拎著棍子叫了起來,和藹的開始了晨起的操練。
翌日。
山匪用來開大會的廣場上,一群山匪生無可戀的跑圈□□練著。
鋪著動物皮毛的房間裡,季浮生小口小口喝著救下來的那個婦人熬的薑湯,聽著嶽靖寧抓走的那個小子的彙報。
嶽靖寧挑出來的小子年紀不大,洗乾淨了一看,也就十三四歲的年紀,虎頭虎腦,黑色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,看上去就挺機靈。
“我、我叫狗蛋,見過季娘子。”
狗蛋磕磕絆絆的說道,對上少女漂亮的眼睛下意識地羞紅了耳朵和臉蛋,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子。
“我聽叔父說,你知道這片區域各個匪寨的位置?”季浮生笑吟吟的問道。
她的笑容淺淡,像是一輪彎月。
狗蛋連忙點頭,彆開眼睛,“是,我知道,我是我們穿山寨、不是,我是說寨子的探子,這片地大大小小的土匪窩我都認識,我還知道林子的布局、哪裡有野物……最適合打劫的地方我也知道,我都沒和大當家的說過……”
說到這裡,狗蛋恨不得咬自己的舌頭,內心泛起了惱,他怎麼什麼都往外說!
有用,他很有用!
這是季浮生的第一想法,然後她就毫不吝嗇的對狗蛋笑了。
狗蛋被這燦爛的笑容晃花了眼,連自己失言的事情也拋在了腦後,隻覺得眼前的少女如同天上的仙子。
他立馬想到了一件事,連忙為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