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是坐她旁邊的那位貴客。
靴,是紫金雙蛟浪紋靴。她心中預感不太美妙,抬頭望去,下一刻就把不太美妙的感覺坐得死實。好巧不巧,月隴西。
卿如是左手捏著橘子,右手捏著橘子皮,“……”該說點什麼好。讓他猜這橘子甜嗎?
月隴西垂眸掃過她的臉,又掃過她手中的橘子,微挑眉,“?”
氣氛微妙,皎皎忙打圓場,“請世子安。我家姑娘遠瞧著您走過來,這才拿了橘子,說是要親手給您剝一個。奴婢想插手幫忙都不讓的。”
卿如是:“……”
聽及此,斟隱冷哼,“怕是不止罷。卿姑娘一早候在此處,對我家世子爺的行蹤倒真是了如指掌。”
原本皎皎那話已將局麵鎖死,正不知如何應對尷尬的卿如是在聽完斟隱的發言後,反倒氣定神閒起來,掰開橘子,兩口啃了。
月隴西並不同她計較橘子這等小事,頗有風度地吩咐,“斟隱,不可胡言,敗壞卿姑娘名聲。把果盤裡的橘子分些給卿姑娘罷。”
他落座,視線定在隨身攜帶的卷宗上,隨意翻看著,目不斜視。
卿如是有意無意瞥那卷宗。昨日官兵將這案子彙報給他,說明是由他負責的,那他手中握著的卷宗應該也就是沈庭案的筆錄。
如今正是案件焦灼時期,月隴西還揣著卷宗上照渠樓聽戲……莫非他也想到了蕭殷這個切口,打算來盤問他?
恰是時,蕭殷著好戲服上台。
既然身邊坐的是月隴西,卿如是自然沒了伸脖子主動探問他案情的興趣,隻好專注地盯著戲台。
她衝著案子來,尚且不知這出唱的是什麼。唯有蕭殷那舉手投足間狂放霸道的派頭有些眼熟。卿如是來了些興趣。
樂起,蕭殷細著嗓子唱道,“慕他年少拜官稱相,意氣風發,羨煞同窗。今朝入府為妾,思妄,思妄,願與君連理成雙。”
此一句,卿如是臉上的笑意沒了。
蕭殷扮的是秦卿。戲本子裡愛慕月一鳴的秦卿。她冷聲輕笑,低頭剝起橘子,餘光卻瞥見身旁原本一門心思放在卷宗上的月隴西抬起了頭。
倒也是,他祖宗與秦卿不得不說的二三事,想必他自小就有所耳聞。昨日天橋下頭搜刮那許多話本子已是驚喜,沒想到照渠樓真唱這出戲罷?卿如是看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