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在和她談論婚姻大事。
和她一樣認真。
不過,何唱晚依然沒有鬆口關於投資的意向。
時間越來越晚了,程遠洲心裡有些焦躁,舔了舔說乾的嘴唇:“我去買單,何小姐等等我。”
何唱晚微微點了一下頭。
他走向吧台,先是掏了張卡遞出去,或許是包下餐廳的費用超出時間限製,他又換了另外一張卡。
回來的時候,程遠洲臉和脖子都染上了一層難堪的緋色。
“還可以坐半小時。”程遠洲想再努力一下。
何唱晚歎氣:“程先生,這是第三次了。”
程遠洲眼神迷茫。
何唱晚說:“看來程先生還是不知道我需要什麼。我想,我們沒有第四次了。”
“我其實…不太明白何小姐的意思。”程遠洲忙道。
既送了玫瑰花兒,又請她吃燭光晚餐。
明知這些是追求的手段,卻還說自己不明白。
真不明白嗎?
算了。
誰讓這是程遠洲。
何唱晚問:“上次張少爺坐下來的時候,程先生什麼感覺?”
程遠洲回憶。
他當然不會越過何唱晚攆走她認識的人。
自然是事不關己。
不過後來,意識到她似乎是不想和對方說話的。
“我的感覺,像是和鐘意的男人難得一次的約會,被不識趣的攪亂了一樣難受。”她說。
程遠洲抱歉:“我下次…”
“我沒有無聊到一次又一次地赴同一個人的飯局。”何唱晚就差把話直接挑明,“你是第一個,也是唯一的一個。如果你依然想不清楚,以後還是不要聯係我了。”
程遠洲一夜難眠。
他反複想著何唱晚的話,和她離開時抱走了他送的花。
何大小姐十指不染陽春水,連取紙巾都有身旁人遞上,更彆說保鏢在場的時候,她為何還要自己親手抱著花兒呢?
她還聞花香,說自己很喜歡。
程遠洲不敢深想其中緣由。
次日他睡醒後,被父親一通電話喊去醫院。
連日來為公司奔波,以往雋逸青年如今眼下一片青灰色,臉頰消瘦了不少。
母親楊一楠目露心疼。
父親程天祥道:“我聽說何大小姐願意幫忙?她那個階層的人不是我們能夠得上的,你是怎麼和她搭上線的?”
“同一個高中。”程遠洲說。
“她竟然知道你?”程天祥不知自己兒子其實是學校裡人人皆知的校草學神人物,若有所思問,“你和她談的怎麼樣了?”
程遠洲斂著眉目不說話。
程天祥了然:“沒希望。”
楊一楠說:“遠洲本來就不會做生意,你這樣不是為難他嗎?”
“我為難他?好,我以後不為難他了。”程天祥沒有再說什麼,自己推著輪椅走開了。
“孩子…”楊一楠心疼他。
“還請您告訴父親,我目前並沒有放棄。”程遠洲避開母親的目光,“我去看看哥哥。”
程遠林現在不僅是植物人,左腿還打著石膏,已經斷了。
偶爾程遠洲會冒出念頭,事情都已經糟糕成這個樣子了,為什麼還盲目地堅持下去?
可他們的希望,又豈是他這個外行人能輕易磨滅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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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小姐。”
何唱晚從會議室出來後,保鏢丁思遞上了她的手機。
“程先生剛打電話,約你晚上去他的畫室。”
“可還說了什麼?”何唱晚翻看通話記錄。
“沒有。”丁思說,“今天外麵天氣不好,晚上怕是會下大雨,要不拂了程先生,換個時間?”
何唱晚不喜歡下雨。
尤其是梅雨季節,多雷多閃電的時候。
何唱晚沉默著走了會兒:“有時候何止是我覺得雷雨天難熬,這樣的一晚,也是彆人的煎熬。”
何唱晚還是赴了約。
他的畫室臨近某寫字樓,豪華二平層。
不像馮業聲說得窮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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