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房的紅色讓他產生了一定的壓抑感覺,即便空間再大,他也有些喘不過氣,扯鬆領帶緩解。
他望向了浴室門,由於空間寬敞,是以壓根聽不見裡麵傳來的絲毫水流。
無法得知何唱晚還有多久能洗好。
何時出來。
會對他說哪些話。
如何進行下一步?
這些未知的信息讓他沒辦法安定下來。
圓形矮桌上備了瓶紅酒。
他往杯子倒了點兒喝下,撫平心裡的焦躁。
何唱晚出來的時候,他的視線沒有落在她身上。
繞過她,進了浴室。
何唱晚輕輕挑眉。
紅酒助興,也不錯。
這間婚房原本是她的臥室,盥洗室裡所有的男性用品都是按照他的喜好來置辦的。
但願他還滿意。
程遠洲沒有讓她等得太久,不過二十分鐘的時間,便穿了一身浴袍出來。
碎發搭眉,眼仁漆黑。
帥得不可方物。
他似乎不敢拿正眼看她。
站在那兒,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,也或許是等候她的指示。
何唱晚走了過來,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,她的體溫已經和浴袍布料融合了,程遠洲的手扶著她的身子,甚至不敢用半分力。
她一隻手攀住他的肩,另隻手貼著他的左側胸口,墊起腳,似乎準備吻他,但途中停頓下來。
“你太高了。”何唱晚說。
她一米七二,和程遠洲差了十幾厘米,要說墊腳吻他下巴和唇,其實不難,她隻是懶得讓自己太辛苦,也想輕鬆一下氣氛,讓他不那麼嚴陣以待,最好主動低下頭吻她。
程遠洲鬆開了她,走到床尾坐下來。
與其一步一步,還不如關燈上床速戰速決完事兒。
不知道他心裡所想,何唱晚希望落空,暗暗輕歎,走過去,站進他岔開的膝間。
都穿著浴袍,他們的腿互相挨著。
有的部位隔著浴袍布料。
有的部位沒有。
她捧起了程遠洲的臉,他麵上還有些水汽,瞳仁漆黑,裡麵有天花板水晶燈映進去的光點。
何唱晚緩緩吻上他嘴角,嘴唇和嘴唇相碰,她垂下的發絲撓著程遠洲的臉龐,呼吸裡不知是他口中的紅酒味還是她的。
吻得很溫柔,細致。
細致得像在品嘗一塊美味的糕點。
她吻下來的時候就閉上了眼睛,程遠洲看著她靜闔的睫毛,因斷氣很久,張嘴呼吸。
微涼小巧的舌尖趁機而入,輕輕掃過他的牙齒。
程遠洲抗拒皺眉,終於避開了她的吻,原本抓著床單的手,情急之下握住她的腰往外推。
“你說過不逼我。”程遠洲臉色是難堪的紅,嗓音同樣,透著難耐的啞。
何唱晚意猶未儘舔了一下嘴角。
連呼吸都不敢太重,生怕自己的腰軟在他手裡,讓他察覺,失去得來不易的、他的主動觸碰。
“我逼你什麼了?”可她必須要開口說話了。
果然,說話時輕震的身體讓程遠洲意識到了自己的手放在哪,迅速撤開了。
“我不太習慣和彆人做這種親密的事。”程遠洲狼狽說,“或許我們可以省掉這個環節。”
何唱晚好整以暇:“你確定我們直接開始做的話,自己不會因為太快而尷尬?或者中途,你還有各種理由再狡辯,停下來,讓我們彼此都被吊得不上不下?”
程遠洲濃眉深鎖。
不合適宜地腦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