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說完下一秒,她也轉進臥室,卻差點兒撞上杵著的程遠洲,嚇了一跳。
“站這兒乾嗎?”何唱晚往他後背輕輕捶了下。
程遠洲語氣淡漠:“是誰說在這段婚姻關係裡,我們是平等的,現在計較我的態度?”
“我是開玩笑的。”何唱晚詫異他的反應。
程遠洲一會兒啞然,好像意識到什麼,不再說話,繼續往裡走了。
但何唱晚不準備放過他,追過去說:“程遠洲,我確定你今天和平常不一樣,你不會是為了你的學生才這樣杠我的吧?”
“我本來就這樣。”程遠洲刀槍不入,字裡行間略帶諷刺意味,“何小姐看上我的時候,難道沒有讓人查過我的人品?”
何唱晚臉色微沉。
不論什麼原因,他今天都很不對勁兒。
除非是她做了什麼讓他不爽的事情。
女人陡然之間沒了聲音,程遠洲也不回頭看她,把手機充電,何唱晚過來的時候,他越過她準備先洗澡,她卻徑直把他手機拔了,插上她自己的手機。
程遠洲:“……”
這是他的線。
何唱晚目不斜視不說話,無視程遠洲進浴室。
程遠洲剛拿起手機,就響起電量不足提示關機。
近半小時,何唱晚出來了,程遠洲歎了口氣從沙發裡起身,進浴室的前一秒,她抓了隻枕頭,招呼也不打離開了臥室。
程遠洲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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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唱晚按亮了書房的燈,抱著枕頭縮在椅子裡,微潮的發絲鋪散在肩背。
今晚是母親第一次對她露出不滿的神情。
經過試探沈歡宜,差不多可以確定沈歡宜的身份了。
一直資助著沈歡宜的人,十有八九就是何潤成。可明明早就找到沈歡宜了,為何拖到現在?
26歲,錯過了一個姑娘最好的青春年華。
倘若沈歡宜早些進家門,不是能早些過上千金小姐的日子嗎?
總不會礙於她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兒,始終沒有帶沈歡宜認祖歸宗吧。
不過,現在突然將沈歡宜帶進大眾視野,難免不是何潤成在為了某個決定打預防針。
或許正因為她和程遠洲結婚失去了聯姻價值,何潤成才想把親女兒帶回來。
之前說不需要拿她的婚姻達到利益條件的話,不可信。
商人嘴裡全是謊言。
何潤成是,何唱晚也是。
窗簾再厚也擋不住外麵乍然駭起的閃電,縱然隔音較好,雷聲還是傳進何唱晚的耳朵裡。
她閉著眼睛瑟縮,煩躁皺眉。
利港就是這點不好。
每逢下雨必打雷閃電。
何唱晚望向書房門口,指望程遠洲過來找她是不可能了,這個男人真是被她寵壞了。
何唱晚關掉書房的燈,抱著枕頭回到臥室。
一室昏暗。
他已經睡了。
臭男人良心被狗吃了。
何唱晚氣悶地爬上床,往他身邊靠了靠,沒有燈光的環境,閃電更清晰。
她接連翻了兩個身,背對程遠洲,故意弄了很大的動靜。
不管程遠洲睡沒睡著,知道她在氣頭上就可以了。
“程遠洲,”何唱晚口吻命令,“抱著我。”
程遠洲沒想到她還會回來。
以為她會睡客房。
他側過身抱住了她,細密的親吻落在她耳後,手掌貼上她的小腹,想往下點火。
“誰讓你做這些了?”何唱晚按住他的手,“讓你抱著我睡覺,不是做。”
程遠洲僵住,老老實實地抱住了她:“抱歉。”
何唱晚暗暗驚疑不定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