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立川和林掌櫃聞聲看過來。
趙楚楚走到床邊,搭上辛立川的手腕,仔細診脈。
林掌櫃一臉緊張。
“人倒是沒有性命之危,不過這段時間你就好好臥床休息吧。”趙楚楚道,“藥方我已經開好讓人到鎮上抓藥了,傷到腦袋沒要命就已經夠幸運,彆的事就不要多想。”
“有勞謝娘子。”辛立川溫聲道,“這段時間打擾了。”
“好說。”趙楚楚診完脈就離開這間房,畢竟辛立川是男人,雖然男女大防不怎麼嚴,但也得顧及一下謝珩的麵子。
林掌櫃跟辛立川告彆後,就由牛安將他送回了縣城。
謝珩其實不太樂意家裡多了兩個外人。
但趙楚楚也不好總往彆人家跑,便隻能留在家裡。
在辛立川養傷這段時間,謝珩也沒怎麼出門。
牛同生他們有什麼事也隻能往謝家跑。
一時間,謝家倒是成了冷水村最熱鬨的地方。
辛立川很小就開始出來闖江湖,人情冷暖都見識過。
冷水村村民的團結卻讓他很是意外。
隻是一看到謝珩和趙楚楚,他就明白冷水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凝聚力了。
謝珩偶爾也會跟辛立川說上幾句話。
但辛立川卻總有一種接不上話的感覺。
他也不知道為什麼。
明明他也算是見多識廣的,可在謝珩麵前總有一種矮一截的感覺。
“大郎,張家給了我一條草魚,咱們今晚吃水煮魚好不好?”趙楚楚拎著條四五斤重的草魚,人都沒進門,聲音就先到了。
神色清冷的謝珩瞬間柔和下來,放下筆起身走出去,迎上趙楚楚,從她手中接過草魚。
“你前兩天不是念叨著要吃酸菜魚?”
“唔,都可以,你看著哪樣順手就做哪樣。”
“好。”
“哦對了,魚頭跟天麻煮了,給大掌櫃。”
辛立川一聽到這話,就好像嗅到了天麻那股子能蓋過一切的味道,胃開始有些不受控。
這段時間,他天天吃天麻吃得整個人都麻了。
“謝娘子,今日能否換些彆的?哪怕清淡點也沒有關係。”
“不能,傷患要聽大夫的話。”
辛立川:“……”
他看向謝珩。
謝珩從來都是聽趙楚楚的。
辛立川歎了口氣。
世上最殘酷的莫過於看著彆人吃香喝辣,而自己隻能吃藥!
辛立川無奈。
隻能安慰自己見識到這麼多菜肴也算是收獲頗豐了。
灶間裡,趙楚楚正坐在灶台前看火。
“大郎,我明天要入城一趟。”
“可是有什麼事?”
“我治好了甘夫人,現在有彆家來請我入城看診,甘家來遞信的人說了,若是我能治好那家的病人,診金少不了我。”
“家中的財物由你支配,你不用這麼奔波去賺錢。”
一想到入城要過夜,謝珩就想勸趙楚楚彆去。
“學醫就是為了救死扶傷,錢不錢的不重要,重要的是成就感。”
趙楚楚說得冠冕堂皇。
其實還是因為自己賺的銀子踏實。
她以前就不願意被彆人養著,現在也一樣。
“那能當天來回嗎?”謝珩望著趙楚楚。
“沒什麼大問題的話,我可以的。”趙楚楚原想說過夜的,但謝珩拿那種無辜又帶著一絲期盼的眼神看她時,那些話到了嘴邊又壓了下去。
就不忍心讓謝珩失望。
“又或者我們一道送大掌櫃回縣城?”謝珩最終目的其實是這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