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. 治傷(2 / 2)

“將門關了,進來吧。”

施燃笑著說了一句多謝。

第五律背著施燃進了屋,施燃後手將門關了。他將施燃放到了木榻上,這木榻漬跡般般,非常陳舊,一看就是經年使用。

第五律皺眉,“你先彆躺下。”說著,他從懷裡摸出一踏絲綢絹巾,一塊塊整齊鋪好,看了半晌,還是搖頭。

老頭沒好氣道:“如果覺得寒舍委屈你們了,你們大可另請高明。”

施燃連忙乖乖躺下,盯著老頭,“大夫,我大腿受傷了,血一直流,你給我瞧瞧吧。”

老頭蹲下身,仔細查看一陣,手一擺,“拿剪刀來。”好一會兒,手上還沒東西,他轉頭怒斥第五律:

“榆木腦袋,沒點兒眼力勁。”

施燃捂嘴偷笑。

第五律臉紅一陣白一陣,手腳不知放在什麼地方,“剪刀在哪裡。”

老頭吹胡子瞪眼,門被剛才的小孩子推開,老頭轉過頭,“用不著你了。”

“——小福,”他語調拖得長長的,“去把剪刀給我拿來。”

小福噠噠跑向櫃子,不過一刻鐘,手裡就捧著一個木盒子,又噠噠跑向白胡子老頭處。

“爺爺,這裡有剪刀,小酒壇,蠟燭,金瘡藥,還有火折子,剪刀用不用我烤一會兒。”

“不用。”老頭拿出剪刀,那剪刀光滑無鏽,看起來鋒利得很。他讓施燃大腿放直,然後按住施燃的大腿,將與血肉粘連在一起的衣衫剪碎,一點點的挑出來。

金屬質感的冰涼如一條長蛇緩緩爬過施燃的大腿,剪刀尖就如蛇的獠牙,碰觸著施燃的爛肉,欲咬掉——當然是沒有咬的。

“放輕鬆些,小姑娘,老頭子我啊,好歹也乾了四十年,彆怕。”

聽了老頭的話,施燃這才反應過來,她的大腿已經緊繃得不像話。

而在一旁的第五律,也與施燃一樣,身體緊繃得不像話。

天邊漸漸露出魚肚白,小福熄掉了油燈。

帶著汙血的衣衫已被剪掉。

老頭在觀察著傷勢,他拿起金瘡藥倒向傷口,一刹那間,那金瘡藥的粉末變得更細,似被什麼東西碾碎然後彈開,在空中揚起了一層霧。

老頭頓時連連咳嗽不止,小福擔憂地看著他,好半天,他才止住咳咳聲,出言道:

“這是中毒了?”雖然在發問,但神情似在自言自語,他又咳嗽兩聲,立即自己接過話來,“不像啊……什麼毒是這樣的?”

他倒了一滴水上去,這滴水泛起了水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