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問:“大夫貴姓?診金幾何?”等了半晌,依舊不見這大夫應。她又叫了幾次,這大夫才回過神來。施燃瞧著這大夫的神情,將剛才的話又說了一次。
“免貴姓劉,診金……”這大夫頓了頓,“十文。”
施燃從進門就覺得奇怪。這大夫開了門,不驚不怒,也不問她跟第五律的來曆,不動聲色就將他們帶了進來,她什麼也沒說,他就自己號了脈。眼下收了診,卻像魂丟了一樣,心不在焉的。
她又問:“劉大夫,可有金瘡藥。”
劉大夫慌忙回了一聲“有”,忙去藥櫥裡拿了幾瓶金瘡藥回來遞給施燃,他睃著施燃,“三兩銀子。”
施燃收了藥,準備給錢時,想起自己的錢全在包袱裡,而包袱又在酒樓裡,酒樓裡還有梨花沒帶出來!
她是不準備在那酒樓裡住了啊!
她忙對劉大夫道:“我去拿銀子,去去就回,大夫你幫我看顧好病人。”
忙亂的腳步聲響起,在這寂靜的夜顯得格外清晰,又一聲“吱呀”聲,腳步聲越來越淡,越來越遠。
劉大夫乜斜著塌上的第五律,嘴唇翕動,終是低了頭,撩起了角落的帷幔。
帷幔裡,黑長的身子,灰色的眼珠,一把鋒利的小刀在中指間旋著。地上跪著一身穿褻衣的女子,披頭散發,麵色驚恐,全身被綁。
“放了我夫人,我已經按你的要求做,將這兩人迎了進來,也已經瞧了他的病症,你也應該在這兒聽到了我問診的結果。”劉大夫搓著手,心疼地瞧著地上的女子,“快放了她,她身子弱,受不得寒。”
“經脈淤堵,爻氣堵塞?”
劉大夫點頭。
“多久能恢複。”手指停了,小刀不再旋轉。
“十天半個月。”劉大夫焦急回著。
“現在有意識嗎?”灰色的眼珠盯著那塌。
“應該沒有。”
烏鴉走出帷幔,緩緩走近第五律所躺之塌,亮出淬了毒的小刀。一刀就要斬斷第五律脖子之時,一聲痛苦的呻/吟從塌上之人傳出,烏鴉立住腳,靜默片刻,又揚起手臂。
“我……輸了……我……輸了……楚……我輸了……”
第五律口中發出囈語,“對不起……我……”
雪白的光亮反射到第五律的眼皮上。
第五律猛得睜開眼睛,眼睛無神,泛著無機質的寒意。他扭頭,涼淡地看著四周,四周無人,迅速閉上眼睛。
退到帷幔的烏鴉歎了一句,“對殺氣這麼敏感?身體的自然反應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