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. 書信(2 / 2)

“快讓我瞧瞧,妹妹巧手所出的點心。”

食盒中,糕點羅列整齊,精巧細致,一股清甜撲麵而來,可見沈蕙是用了心的。

“妹妹好手藝!瞧瞧,這白玉芙蓉糕當真是滑得如雪一般。”

謝晚蘇讚歎連連,又裝作不經意揭開了謝重林手中的食盒。

“兄長,快讓我瞧瞧,沈妹妹給你做的是何好點心?”

這一幕,讓沈蕙霎時臉色大變。

謝晚蘇一眼便瞧見了食盒中躺著的那張粉色花箋,眼疾手快揭到了手中,麵不改色地將上頭的詩句喃喃念了出來。

“纖雲弄巧,飛星傳恨,銀漢迢迢暗度。”

“金風玉露一相逢,便勝卻、人間無數。”1

詩句念完,謝晚蘇陡然變了臉色。

“沈妹妹,你這是何意?”

沈蕙被當眾揭短,神情自然難堪,支支吾吾起來。

“我……”

謝晚蘇拿住了由頭,便先發製人。

“沈妹妹難道不知,我兄長已有妻室?”

“這世間,但凡懂些禮儀廉恥的女娘,知曉郎君已有妻室,便不該肖想,是與不是?”

沈蕙被她一番嚴詞詰責弄得懵了,一時愣在原地,毫無還口之力。

她身後的丫鬟還算機靈,見情形不對,幫著解釋,“不是的,不是這樣的,我家小姐……”

“不是什麼!”

謝晚蘇拔高了音量,亦引得水榭那頭眾人紛紛移步而來。

“難不成這張寫了情詩的花箋,是憑空出現在這食盒裡頭的不成?”

說話間,眾人皆至。紛雜的腳步聲裡,秦氏最先趕到,瞧見兩廂對峙,甩著帕子一疊聲道:

“哎喲喲,我的兩位小姑奶奶,這究竟是怎麼了?好端端的,怎得鬨起來了。”

“怎麼了?”

謝晚蘇冷笑,將那張花箋遞給她,“瞧瞧你的好外甥女,都給我兄長寫了什麼?”

秦氏瞧清紙上寫的內容,大致猜出了原委,神情不由一變。

眾目睽睽之下,沈蕙自是心虛,但應變還是快的,眼眶當即紅了,帶著哭腔道:

“那花箋許是丫鬟失手放的,我並不知情,姐姐,你何故羞辱……”

她身後的丫鬟當即攬過罪責,跪地磕頭:

“是是是,正是奴婢無心之失,與我家小姐無乾啊。”

秦家姨母眼見自家女兒受辱,自然也來相幫,做出一副痛悔之色。

“我早說了!燕兒這丫頭,平日就是你身邊最粗心大意的一個,準會壞事,叫你不要留,不要留,發賣出去乾淨,你卻偏偏心軟不肯聽。”

“瞧瞧,眼下惹出這等誤會,咱娘兩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。”

如此一番話,倒漸漸逆轉了風向。

有人道:“沈妹妹看著並不那等輕浮之人,或許,此事真的是誤會……”

謝晚蘇冷眼瞧著,毫不留情道:

“秦姨母莫要叫苦,若是誤會,那便解開了就是。”

“不過今日我亦要把話說在前頭。”

“我家兄長與我嫂嫂,乃是年少夫妻,情意自是非比尋常,若是有人妄想插足,那便趁早斷了這個念頭。”

此話說得方才一直麵色沉重、未言未發的謝重林,眉梢跳了一跳。

“表姐姐說這話,便仍舊是疑心妹妹了。”

對麵,沈蕙水眸晃晃,長睫輕顫,滾下一行淚來,看著乖巧,卻是個冥頑不靈的,委屈無助的眼神還時不時飄在謝重林身上。

謝晚蘇不禁冷嘲:“沈妹妹,你既如此冥頑不靈,那我們便打開天窗說亮話,你今日待我兄長如何,在場之人皆有目共睹,且不說這花箋之事是真是假,可自你見我兄長伊始,一雙眼睛何時離過他半分?”

她一針見血的指出,“焉知不是心思太過所致?”

此話一出,眾人嘩然,人群中,竟還有人沒憋住,噗嗤笑出聲來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怎可如此血口噴人……”

沈蕙臉上青一塊、紅一塊,顯然是羞憤至極,一雙手揪著身前衣襟,哭成了淚人。

秦家姨母亦是恨恨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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