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. 商議(2 / 2)

聽著全家人為她的考量、打算,謝晚蘇隻覺心頭暖融融的。

這一夜,容禧堂的燈火到了夤夜才熄。

*

彼時,二房榮景堂的燭火,也亮了一宿未歇。

屋內,陸重庚來回踱步,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。

“秦姑母,眼看著蘇蘇妹妹就要被人搶去,你可要給我想想辦法啊。”

熠王求娶謝晚蘇一事,今日鬨得沸沸揚揚,但凡盛京有些頭臉的人家,都知道了,自然也早早傳到了秦氏和陸重庚耳中。

秦氏恨鐵不成鋼地輕啐了一口。

“你一口一個蘇蘇妹妹倒是叫的親熱,也沒見你平日做出什麼動靜,讓人家正眼瞧過。”

陸重庚舔著臉求她:“秦姑母,是侄兒無能,還求姑母看在侄兒平日對您言聽計從的份上,再疼侄兒一回吧。”

“你這話倒是說對了,要不是你平日乖覺,是個讓人順心的,姑母怎會疼你至斯。”

秦氏麵色緩和下來,故作高深道:“眼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,便隻有兵行險著了。”

她的嗓音亦柔和下來,哄道:“我的好侄兒,咱們不如……”

她勾了勾手,讓陸重庚貼耳過來,又附在他耳際低聲雲雲了一番。

陸重庚聽了她的話,臉色大變,驚懼得眼瞳都顫動了。

“姑母,這……這……萬萬不可,便是借我十個膽,也不敢公然行此等事啊,大姑父和大表兄都不會饒了我的,我會被他們打死的。”

“懦夫!”秦氏罵了一句,指著他的鼻子,“前怕狼、後怕虎的怎能成事?”

見陸重庚還是哆哆嗦嗦,她眼珠一轉又道:“怕什麼?姑母既願給你親自做盤算,又怎會不給你找好退路?”

陸重庚聽到此話,渾身的顫抖方才止住了些,愣愣地抬頭去看她。

秦氏再次軟了話頭,瞥了他一眼。“眼下便有個大好機會在跟前,就看你願不願把握了。”

陸重庚被她唬得一愣一愣,唯有聽的份。

秦氏幽幽道:“姑母算著再過半個月便是崔相的壽辰了,屆時盛京但凡有些頭臉的人家都會前去,到了那日,尚書府定是魚龍混雜,姑母與吳大娘子素來要好,時常走動,在崔府尚有些耳目,到時候你隻需照我說的去辦,定能水到渠成。”

“可大姑父還有表兄……”

想到這兩兩人定不會饒了自己,陸重庚還是兩股戰戰。

秦氏輕哂,“事情出在崔府,那麼哪怕事後你姑父姑母追究,咱們也大可推個一乾二淨,就說崔家的酒裡不乾淨,把罪責一並推給崔家,讓崔家出麵來平息。”

“好侄兒,姑母為你思慮得這般周全,你可彆不領情啊。”

一番教唆,陸重庚渾身的顫抖漸漸散了,他掐了掐掌心讓自己冷靜,半晌後緩緩抬起頭,眼神亦跟著變得陰幽起來。

“姑母為侄兒籌謀至此,侄兒怎有不領情的道理。”

“待事成,侄兒會將姑母記作一輩子的恩人,好好孝順您的。”

秦氏很是滿意,笑意再度攀上嘴角:“那姑母便等著看侄兒的本事了。”

陸重庚走後,秦氏依舊沒有回房歇息,她讓身邊的鐘嬤嬤去喊沈蕙身邊的侍女過來。

她立在燈下,影子被拉得很長,眸中蒙了一團陰翳。

如今一枚棋子就快步上正軌,可另一枚卻不甚順利……

鐘嬤嬤很快領了人回來,“夫人,綠屏來了。”

那名喚綠屏的侍女滿臉倦色,顯然是夢中被喊醒,拉過來的。此刻睡眼惺忪的模樣,“夫人,您找我?”

秦氏問她:“表姑娘這些時日都在做什麼?”

綠屏道:“自那日大姑娘鬨了一遭後,表姑娘心情就一直不好,整日鬱鬱寡歡,不是悶在屋子裡頭繡花,就是在院子裡侍弄侍弄花草。”

秦氏是了解自己這個侄女的,總覺得有些不信,“當真?她如此耐得住性子?”

綠屏卻道:“表姑娘是個謹慎的,眼下如何還敢出門拋頭露麵,便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也怕再被大姑娘胡亂攀扯。”

“看來她是真的心灰意冷了。”

秦氏終還是信了,想了想又道:“這幾日你便見機行事,尋機會告訴她我的意思。”

“你便告訴她,就說她的心思舅母全都明白,舅母憐惜她,真心實意想幫她,若她願意,想在大房尋一處安身之地,舅母願為她鋪路搭橋。”

說罷,塞了錠賞銀在綠屏手中。

那綠屏是個機敏的,得了賞更是喜笑顏開,“好,夫人放心,奴婢都記下了,定會尋了機會,一字不落地說給表姑娘。”

綠屏走後,秦氏幽幽看著窗外,皓月當空,清輝滿地,竹林靜謐。

但願沈蕙是個不叫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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