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雨辰斟酌著回答:“嗯……沒什麼大礙了。”
“沒事就好。”她也隻是客套地問一句。
丁雨辰想起什麼,推了推眼鏡問:“對了,您怎麼會在這裡?”
佟鬆藍說:“我是來試戲的。”
“試戲?”丁雨辰指了指劇組的方向,“鄭導的《青藍紫》嗎?”
“對。”佟鬆藍跟丁雨辰聊了兩句,看了眼時間,“差不多了,我得回去了。”
佟鬆藍的點掐得很準,她到門口的時候,倒數第三剛出來,倒數第二剛進去。
倒數第三試戲的那位女生看起來臉色不太好,垂頭喪氣,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,可能是陷在情緒裡還沒有出來。
在有限的記憶裡,這算是佟鬆藍第一次拍戲。說不緊張是假的,她畢竟不專業,沒有演戲經驗,隻能憑感覺來。她昨晚熬夜在網上看了很多表演乾貨,但要真實踐起來,還是很難。不過試一試,總沒錯。
試戲時間比佟鬆藍想象中要快,十五分鐘後前一位女生就出來了,佟鬆藍與她擦肩走過。
大棚裡麵有一大塊綠幕,綠幕前架著幾台攝影機,兩個導演、一個製片人坐在前排,後麵黑漆漆的還有幾個工作人員。佟鬆藍認出了鄭巍山和副導演。
鄭巍山比照片裡還要板正嚴肅,深深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,望過來的時候,自己會下意識避開對視。
副導演說:“準備——”
沒有任何贅述,直接就開始了。
佟鬆藍的呼吸都變得急促。
……
佟鬆藍走後,丁雨辰跟在談京墨身邊。
談京墨的氣色看起來確實不太好,不知道是身體的緣故還是為了塑造角色。
他走上前問:“您身體感覺怎麼樣?有沒有不舒服?”
談京墨出院才一個多月,麵容肉眼可見的蒼白。雖然身體恢複得很快,但有些病根沒那麼快痊愈,還不能承受稍微大點的運動量。如果長時間集中精力做一件事情,他會顯露出疲態。
但在演戲麵前,談京墨總是以超出身體承受能力的意誌力相待,認真、努力、踏實地對待每一步作品,爭取把每一場戲做好,不滿意就重來,直到滿意。私底下他是個很隨和的人,隻有在演戲這件事上,從始至終精益求精。
前幾天的品牌活動是他出院後接的第一個活動。因為身體不好,經紀人張姐也不敢讓他做大太多事情,怕他承受不住,又搞垮了身體。
原先張姐對於要接這個戲也有些猶豫,因為談京墨受傷就是因為拍戲,但接了這個戲也是談京墨自己的意思。鄭導是談京墨的伯樂,當年若不是鄭導發掘了他,打破他的寒窗期,信任他並且栽培他,他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。兩人相識多年,亦師亦友,關係甚好。這次鄭導也是考慮到他的身體原因,隻邀請他客串一個戲份不多的角色。
談京墨擺擺手,“沒事。”
他剛才還在感受台本,不知不覺就睡著了。身體還沒有好徹底,很容易犯困變得倦怠,尤其是在安靜無人的環境裡。剛才他頭有點暈,不知不覺昏睡了過去,意識很微弱。直到他聽見耳邊傳來分外嘈雜的聲音,嘰嘰喳喳的鬨個不停。他在夢中忍不住蹙眉,最後被吵醒了。
丁雨辰說:“那您不舒服的時候跟我說一聲。”
“嗯。”談京墨合起劇本,問:“那串電話號碼來了嗎?”
“哪……”丁雨辰反應過來,“啊,您說那個人?”
昨天早上談京墨讓他給副導演發了一串電話號碼,吩咐副導演給這個人打電話,招她來試戲。後來副導演回信息,說這個人答應要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