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月28日,小雨。
今天管家一如既往地送了我禮物,我很開心,可又開心不起來,我的腺體好疼,疼得我睡不著。他不知道我的病,如果他知道了,肯定很傷心。
我好像…真的快死了…
9月28日,雷雨。
管家還是知道了我的病,我看不出來他傷不傷心,我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他的情緒了,情緒感應儀器似乎壞了。
但是他說他一定會治好我,我知道他在安慰我。我沒告訴他,我有先天性信息素應激障礙,腺體的病注定是絕症。
再見了,我親愛的管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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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記本上的日記停留在第四年的生日那一頁,之後隻有一片空白了。
這四年裡,筆記本的主人記錄了他和管家的點點滴滴,從來沒有第二個人的出現,正如他所說,這個家裡,隻有他和管家。
“這個應該就是客廳的日記中說到的小主人吧?”許綺看完筆記本十分唏噓。
周鯉也是輕歎一聲,眉宇間多了幾分愁容:“他們兩個相依為命,隻可惜,這個小主人…”
沈聽白靜了半天,賀翊以為他又進入日記的故事中,剛想叫他,隻聽見沈聽白在那裡喃喃自語。
“先天性信息素應激障礙…”
賀翊聽得清清楚楚,於是直接問了出來:“沈老師,先天性信息素應激障礙和這個小主人後麵的腺體生病,是什麼情況?”
一瞬間十隻眼睛看向他。
沈聽白突然有一種在上課的感覺。
“先天性信息素應激障礙是一種遺傳疾病,當然,也有可能是父母性生活不當導致的,總之目前的醫學技術無法治好這種病症。”
“這病會有什麼症狀啊?腺體疼痛?”許綺聽得認真,她當初在公開課也是聽得這樣投入。
沈聽白看了她一眼,接著道:“不會,先天性信息素應激障礙隻是會使患者感覺不到信息素,就像…beta一樣。”
“但危險就在於,患者本身對於信息素匹配度也會得不到保障,絕大部分的信息素都無法成功匹配,所以一旦得了需要信息素治療的病症,對於他們來說就是絕症。”
眾人皆是點著頭,感慨道:“原來如此。”
沈聽白蹙眉,有些費解:“之前在客廳的日記上,那個應該是管家寫的,管家說小主人是病了,可小主人的日記本卻說自己要死了,究竟是怎麼回事呢?”
管家身上不同的信息素味道,日記本提到的病和死亡,還有那一身白大褂…
對,白大褂…
沈聽白有一個荒唐的猜測:“還記得我們一開始看見管家嗎?他穿著白大褂,可是一般隻有科研人員和醫生才會穿,我一見麵的時候才覺得怪異。”
經過沈聽白的提醒,周鯉也點頭說:“對啊,我就說他一個管家怎麼穿成那樣…”
賀翊瞥了一眼門口,聲音如常:“走廊的儘頭還有一扇密碼門,或許答案都在那裡。”
沈聽白讚同這個觀點,眾人原本都聚在一起,得到了零碎的故事線索,弗一抬頭。
沈聽白與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管家驀地對上了視線。
對方神色陰沉,完全沒有了格式化的笑意,比起一開始站在通道初見時候的模樣還要嚇人。
他就靜靜地看著他們,什麼時候來的,來了多久,全然不知。
許綺嚇得叫了一聲:“能不能不要總是突然出現啊啊啊啊啊!”
沈聽白感受到賀翊的帶著笑意的目光,湊近他輕聲問道:“你是故意的?”
賀翊感受到沈聽白的靠近,帶著清淡的玫瑰香氣,像是清晨剛下過一場大雨,露珠還留在玫瑰花瓣上麵。
“嗯,”他輕輕應了一聲,“我想看看沈老師被嚇到是什麼樣的,一定很可愛。”
沈聽白輕輕挑眉:“那可真是讓你失望了。”
賀翊卻是望著沈聽白,眼神流露得分外纏綿繾綣,他的目光落在沈聽白身上,思緒卻不知在哪裡。
“會有機會的。”賀翊的聲音有些縹緲。
沈聽白沒怎麼在意,所有嘉賓都不敢亂動,門口的管家陰惻惻地看著他們,良久又笑了一聲,笑容帶著些許遺憾。
“偷窺彆人的隱私可不太好啊各位,既然你們喜歡這裡,那麼就留在這裡不要亂跑了。”
管家說完不知道按了什麼,門口唯一出路被電子代碼鎖了起來。
周鯉他們以為又是密碼鎖,也沒怎麼在意,直到管家離開,毛毛去門口看了一眼。
“怎麼沒有解鎖方式啊?!”
周鯉蹙了蹙眉有些不信:“我看看?嗯?不是密碼也不是鎖?這怎麼辦?”
“啊?我們就這樣被關在這裡了?”許綺不解。
一直沒什麼反應的孫珂嗤笑一聲:“密室逃脫遊戲,當然是要出去啊,不鎖門怎麼逃脫?笨。”
許綺瞪著他,臉頰有些鼓鼓的:“那你說,怎麼出去?”
孫珂似乎是被許綺的蠢無語到了:“找線索找出路啊,那扇門鎖了就不能有彆的路了嗎?節目組可不會設置死胡同。”
孫珂雖然語氣帶了些揶揄,但話糙理不糙。
許綺衝他吐了吐舌頭,但也沒有因為他嫌棄的語氣感到生氣。
就在眾人分頭去尋找其他出路的時候,沈聽白突然問:“你們還記得,管家的另一個記錄上寫了有關信息素和匹配率的事嗎?”
“或許,小主人確實沒有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