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將滿是傷痕的手遞給他,趙瀾拉住,說道:“北清山弟子楚聽雨,如果有人問你,你便這樣告訴他就是了。”
楚聽雨看見趙瀾把孩子領走,蓮目城的畫麵逐漸變淡,北清山浮在她眼前,她看見原主拿著劍認認真真修煉,那模樣倒是與當初站在樹下練劍的唐慕知差不了多少。
日子慢慢過去,原主已經變得十分好看,真有點兒傲雪淩霜的風姿,某日她跑到趙瀾麵前,露出微笑道:“掌門師兄,我有一件事求你。”
“什麼事,說吧。”趙瀾將茶端在手中晃了晃,撐著臉說道:“你師兄最近過得清苦,可彆問我要銀子。”
“我想回一趟蓮目城。”
聽到這句話,靠在牆邊的楚聽雨心裡咯噔一下。
原主要回蓮目城了!該不會……多年前唐家那場滅門之事真是她做的吧,楚聽雨見原主露出微笑,莫名覺得後背涼嗖嗖的。
她總覺得自己再往下看,就會看到更為震碎三觀的事。
趙瀾疑惑的挑了挑眉,將手裡的心法卷軸放下,摸了摸原主的頭,問道:“去蓮目城乾什麼,要師兄陪你去嗎?”
原主回答:“馬上到我娘的祭日了,我想……回去看看我娘。”
這事趙瀾自然會答應,但結果不出所料,原主到達蓮目城便說她隻想一人去看她娘,讓趙瀾留在客棧。
趙瀾也應允了,然而夜裡,原主便獨自前往了唐府,楚聽雨一路緊跟著她,一顆心快要跳出胸腔。
蓮目城這幾年常發水災,夜間便下起了一場暴雨,裂紋閃電霎時劈下,將原主的身影照得雪亮,楚聽雨被這詭異的天氣震得心驚。
原主麵容異常冷靜,可她的嘴唇一直在微微發抖,她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,她手裡的長劍化出,像一把真正的利刃。
到了唐府,天空黑壓壓的。
楚聽雨隻站在窗外,風聲呼呼作響,她的氣息也一同劇烈起伏,驚雷震徹整個唐府,閃電將屋內照得明暗交替,她看見一道刺目的血跡瞬間染紅了窗紙,慢慢滲透。
當初那個強行帶走郎中的小廝先死了,被原主毫不留情的刺中了腰腹。
狗仗人勢的東西死了也不可惜。
楚聽雨竟
然覺得原主還有點恩怨分明。
房內突然傳來嬰兒的啼哭聲,楚聽雨慌了神。
她立刻邁進屋內,隻見原主拿著長劍微微顫抖著,劍尖正滴下來鮮紅的熱血,而她麵前跌坐著一個女人,手裡還抱了一個繈褓嬰兒。
“你、你……”女人似乎已經被嚇懵了,她不斷向後縮著,楚聽雨朝前一看,正是奇文館中的葉羅衣。
那她懷裡抱著的就是……唐慕知。
嬰兒似乎察覺到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,一下子哭得震天響,原主被吵得不耐煩,手指一動,劍尖便對準了葉羅衣。
“還是安靜點兒好。”原主說完這句話,那劍便毫不猶豫的刺中了葉羅衣雪白的脖頸,葉羅衣霎時瞪大了眼睛,不敢置信的看著她。
我的天……
楚聽雨看到這血腥的場景忍不住轉過頭去,比起原主這正反兩麵,無比極端的人物設定,書裡所有的角色真的都完敗了。
無語啊,葉羅衣你什麼時候生病不好,你非挑著原主娘親快死了的時候生病,生病就算了,還把整個蓮目城的郎中都帶走,帶走也就算了,你還讓人踢她打她,連碗粥都不給她,換原主這有仇必報的性格,你不出事才見鬼了。
葉羅衣瞪大了眼睛,眼裡的驚恐還未消失,她的手一直緊緊抓著啼哭的孩子,“孩、孩子……我的孩子……”
原主厭惡的瞧了一眼那滿臉淚水的嬰兒,伸手將其拎起來。
“不……要……”葉羅衣還沒死透,她脖頸處的血慢慢流著,嘴裡艱難的吐出一個字:“不……”
楚聽雨見狀,臉色遽變。
然而就在原主要伸手至那嬰兒幼嫩的脖子時,葉羅衣撐不住了,眼睛一閉,徹底沒了聲音。
原主低頭看了一眼,房中重回寧靜,嬰兒也不哭了,她不知想了什麼,可能是覺得累了,她身上的血腥味又重又濃,整個唐府上下幾乎沒了活人。
原主沒傷害那個嬰兒,她把嬰兒放回地上,提著劍,拖著濕重的身影冒雨離開。
【係統:楚聽雨的人物大綱已補全至80%……】
楚聽雨聽到這句提示,才意識到自己都經曆了些什麼,原主這也算得上是美強慘人設了吧,果然人都是要比較的,比起那兩個在郎中門前和
唐府門前對她又踢又打的小廝,還有這個看似善良,實則不怎麼樣的葉羅衣,原主真的加分不少了。
這段過去結束,原主回去重新換了新的衣服,還把那堆舊的衣裳通通丟進了河裡,而趙瀾以為她已經祭完娘親,便說道:“明年你若想來,師兄還陪你一起回來。”
原主悶著頭收拾行李:“不必了師兄。”
“我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。”
好絕啊,仇報完了就不回了,不愧是你。
但估計……原主也不想讓她的娘親看見她變成了這樣一個偏執而瘋狂的人吧。
楚聽雨揉著太陽穴,卻逍遙你現在清楚為什麼找不到楚聽雨的大綱了吧,原主這份大綱真的是太遭罪了,是個人都受不了。
【係統:楚聽雨的人物大綱已補全至80%,是否繼續查看剩餘20%?】
楚聽雨:看看看,趕緊給我都放出來!我受夠伏筆和懸念了!
【係統:楚聽雨與女主間的愛恨情仇正在調閱,請稍候……】
楚聽雨:你等等……愛恨情仇是怎麼回事啊!
然而係統並沒有理會楚聽雨的問題,畫麵一散,又回到了北清山。
北清山人才濟濟,山口被堵得水泄不通,楚聽雨心裡立刻冒出來一個念頭,拜師大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