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2 章 出大事兒了!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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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車磨坊舂米的速度比較慢,葉青帶來的那一麻袋稻穀,舂了大半個小時才舂完第一遍。

是的,這個時代打米就是這麼麻煩,采用原始的水碓工具舂米,第一遍舂出來的是帶著一層薄薄黃皮的糙米,需要舂第二遍,出來的才是完全脫殼的白花花的精米。

這時候農村很多人家因為糧食不夠,吃的多是隻舂一遍的糙米,隻有家裡有孩子的,才會舂精米給孩子熬米湯喝。

不過葉青可不存在糧食不夠吃的情況,糙米的口感不太行,粗得割嗓子,吃這玩意兒還不如吃玉米高粱麵順口呢,所以她全部給舂成了精米,剩下的糠麩還有碎米她也都儘數用筐子收集起來帶走。

這些稻穀可都是她用木係異能催化出來的,糠麩跟碎米都殘留了靈氣,拿回去養雞可是好東西,她可舍不得丟掉。

舂好的大米也就三十來斤,葉青提溜著回去也不怎麼顯眼,路上偶爾遇到一兩個村民,看了看她手裡拎著的麻袋,也沒有多嘴詢問。

主要是葉青住在了鄒阿婆家裡,這事兒大家都清楚。

鄒阿婆是烈屬,每個月公社那邊都有固定的撫恤金下發,所以老太太家裡肯定是不缺糧食的。

一個孤寡老太太日子過得這麼好,當然惹人眼,也不是沒人打過老太太手裡錢的主意,像濫賭又好吃懶做的趙麻子,就曾經摸進老太太家裡想要偷東西。

但這貨進了一趟老人家屋子,啥東西也沒摸著,反而被知道了消息的伍大隊長叫人給綁了,他爹趙老柱,在曬穀場當著整個屯裡人的麵親手將這個二兒子狠狠毒打了一頓。

那個時候,趙麻子才知道,整個屯子裡,真正不能去招惹的,不是伍大隊長,而是那個盲人老太婆。

鄒阿婆家滿門忠烈可不是開玩笑的,因為靠山屯有這位老太君在此坐鎮,借著老太太這個烈士遺孀的名頭,這些年來靠山屯得到了不知道多少隱形好處,公社那邊也會不自覺地偏袒他們這個小屯子。

比如在收購任務豬上,收購站給他們的價會稍微給得高一點,還會在過磅的時候故意放水,對他們提前將生豬喂飽的事兒睜隻眼閉隻眼;

再比如在每年給糧倉交公糧的時候,其他村都會被要求必須老老實實排隊等待,但他們屯去了卻能明目張膽地走後門插隊;

甚至在抽查糧食質量的過程中,哪怕發現糧食曬得還不夠乾燥,也不會被糧站要求打回去重新曬乾了再送來,更從來沒存在過被收購員吃拿卡要的情況。

相比之下,其他生產大隊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,每年到了糧食跟任務豬驗收的時候,從生產隊長到底下的社員,個個愁眉苦臉如臨大敵,不知道要吃多少憋才能把一年的辛苦勞動成果順利交上去。

因著這個緣故,整個屯子的人都對鄒阿婆格外敬重,生產大隊的乾部們,更是個個都盼著老太太能長命百歲,恨不得把鄒阿婆給供起來了。

趙麻子不知輕重闖進老太太家偷竊,偷老人家的錢也就罷了,就怕他把老太太給嚇出個好歹來!萬一人要是就這麼沒了,那罩著他們屯子這麼多年的吉祥物可就倒了!

所以伍大隊長極為憤怒,當場就把人給綁了,就連一貫溺愛老兒子的趙老柱,都當著全屯人的麵愣是打斷了好幾根棍子,把趙麻子的腿都差點給打折了。

有趙麻子的這個案例在,屯子裡再沒有那不知道輕重的敢去打老太太的主意。

可以這麼說,在靠山屯這個生產大隊,不管外頭鬨得有多腥風血雨,也不會有人不開眼舞到鄒阿婆跟前來,在鄒阿婆這兒,永遠會是波瀾不驚的避風港。

葉青剛開始選擇住到鄒阿婆家那會兒,並不知道這位老太太在屯子裡是這麼特殊的存在,也是在後來了解到了老太太家裡的過往後,才慢慢琢磨出味兒來。

難怪村裡以前來過那麼多知青插隊,大隊長都沒往老太太家裡頭安插過人,而且這一回安排人的時候,也一直在強調住進去的人必須要照顧老太太的飲食起居。

葉青非常懷疑,伍大隊長極有可能是受到了錦鯉女主那莫名其妙的氣運所影響,才會破例做了這麼個安排。

畢竟老太太原本就被顧家照顧得很好,就算不安排知青來當住家保姆,老太太的日常生活也完全不會受到影響。

所以這個到鄒阿婆家裡來居住的機會,原本其實應該是伍大隊長留給殷霜的。

可誰讓殷霜沒能領悟這其中的意味,接不住這份好運呢?

她不想在屯子裡起早貪黑地上工的同時,還要給一個七十來歲的老人家當免費保姆,所以把這個最好的居住環境,白白讓

給葉青了。

葉青這幾天在鄒阿婆家住得挺好的,老太太很精明也很開通,絕對不會瞎指手畫腳東管西管。

飯好了她就出來吃,晚上到時間了就洗漱上床睡覺,白天沒事兒就把她那個女紅筐子給翻出來,偷摸著把那千層底拿出來納鞋底勾鞋麵兒。

雖然看不見,但她一點點慢慢地摸索捯飭,彆說,做出來的老棉鞋針腳還挺細密。

葉青一開始甚至都沒意識到,老太太那是在給她做鞋,直到一個月後老人家把那棉鞋拿出來讓葉青比對一下看看合不合腳,她才知道那老棉鞋竟然是老人家專門給她做的。

當然,那是後話。

眼下葉青才來屯子裡不到一個星期,老太太給葉青提供住所,葉青則每天晚上會給老阿婆針灸治眼睛,兩人算是各取所需彼此依賴,加上又都有在申城生活過的經曆,性格上也十分合得來,所以相處得很是融洽。

晚上葉青用新米蒸了一大盆飯,配上炒的酸辣土豆絲和酸菜炒雞蛋,簡單的一頓飯卻格外美味,平時吃得不算多的老太太,愣是把一大碗米飯都給吃光了。

家裡有沒有大白米老太太心裡是有數的,但是她也沒問葉青這麼好吃的精米是從哪兒弄來的。

不聾不啞不做家翁,鄒阿婆深諳這個道理,不管是對屯子裡的人,還是對葉青,她一直秉承著這個做人準則。

因為吃撐了,老太太就不能早早上床睡,得去外頭溜達溜達消消食。

她也不用葉青送,自己拄著個拐杖慢慢摸索著就往顧家去了,說是要去看看臥床養胎的顧衛西。

顧家就在隔壁,離鄒阿婆家的籬笆小院不到二十米,老太太平日裡又是走慣了這條路的,哪怕看不見也能輕而易舉地摸過去,所以葉青也就沒去管。

她把廚房收拾乾淨後,給老母雞喂了一些糠麩和碎米,然後就去了老木匠家。

上次買的那三個木箱子葉青很滿意,所以她想找老木匠打一張書桌以及一個大點的泡澡桶。

是的,葉青是到了靠山屯才知道,她以前看小說印象裡東北人洗澡就去公共澡堂子的概念,其實是錯的。

六七十年代,東北也隻有城鎮才有公共澡堂子,農村裡麵是沒有的,所以大部分人冬天是不洗澡的,甚至有一些邋遢的農民,

一整年可能都洗不了一個澡。

這對於葉青這個純正的南方人而言,簡直是炸裂的,她無法想象,屯子裡的人每天起早貪黑在地裡麵忙活,身上汗流浹背不說,還沾染了無數的稻穀粉塵,晚上回去之後竟然能做到不洗澡,就這麼胡亂洗把臉就躺床上睡覺,到底是怎麼睡得著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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