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酒少年正是光函帝國的太子——唐信涵,光函帝國皇帝賜字涵光。更是創下大陸武修界天賦紀錄的光函四傑之一,人稱體武天驕的唐信涵。
寒嬌子一直行至唐信涵的身邊,輕斂衣裙,蹲下身來,難以置信地看著唐信涵空洞的眼眸,顫聲關切道:“信涵,我是麗嬌姐姐啊。告訴我,到底發生了什麼?”寒嬌子是寒麗嬌的藝名,而她的本名,除了比較親近的人,一直罕有人知。
唐信涵半眯雙眼,看了寒嬌子一眼,神色輕微一變,口中喃喃道:“麗嬌姐,醒兒不在了……為了救我,都是我沒有保護好她……再也回不來了。”
小公主聽到唐信涵的話,大眼睛瞬間被悲傷填滿,起身站到一旁,帶著哭腔對寒嬌子說道:“寒姐姐,夢醒姐姐在天葬山脈被一隻壞靈獸殺死了。所以信涵哥哥才會變成這樣的。夢姐姐那麼好的人,那隻靈獸太可惡了。”
梓夜帆滿眼厭惡,不屑地冷哼一聲:“寒小姐,不用理會這個連控靈師都做不了的廢物,走上武修那條斷頭路,天賦再好又有什麼用?還不是一介武夫,不自量力,竟還妄想爭……”沒等他說完,感受大皇兄不善的目光,硬生生地把後麵的話給咽了回去。對於眼前這位平時總是掛著微笑,氣質儒雅的大哥,他是發自內心的恐懼。梓夜帆永遠也忘不了那個暴雨的深夜,當年兩人還都是孩童的時候,大哥是如何將一個拒絕和他一起玩耍的小女孩折磨致死的。那注定要成為他一生的夢魘。
而那時,光函帝國的皇帝還不是他們的父皇,而是當今皇帝梓庭堅的大師兄,唐信涵的生父。而唐信涵的父親,正是為了救他的小師弟梓庭堅而亡。在那場戰鬥中,唐信涵的母親也是身中劇毒,在產下兒子之後,就氣絕身亡了。唐信涵也因此自幼身中異毒,導致他感受不到任何靈力元素,始終無法修煉控靈師,才無奈轉而習武。
寒嬌子在聽到夢醒死訊的時候,整個人就已經呆滯了,腦海中自然地浮現出一個溫柔似水,眼底總是藏著淡淡憂傷的絕美女孩。她的憂傷情緒甚至能夠感染著身邊的每一個人。而真正了解她的人都知道,她的憂傷,從來都不會源於她自己。她是世間最善良的女孩。一隻蝴蝶的死亡,一朵花兒的凋零都能令她的憂傷靜悄悄地蔓延。加上她那妖孽般的治療天賦,仿佛她的存在就是為了救贖這世間的一切。可就是這樣善良的她,已經永遠不在了。
這時,梓夜羽開口道:“寒小姐莫非認識涵光。”
寒嬌子聞言,禮貌地站起身,但視線仍是不離酒醉少年,低聲道:“何止認得,一年之前,信涵弟弟和夢醒妹妹一起救過我的命。”
幾位皇子聞言心思各異。梓夜帆眼中毫不掩飾地跳動著嫉妒的火焰。梓夜羽卻是心中升起一份安慰,這次唐信涵受到的打擊太大了,或許寒嬌子可以幫他打開心結也說不定。畢竟信涵的父母走得早,自幼就是被父皇交給他和小公主的生母雨妃來撫養長大的。雨妃更是對其視如己出,梓夜羽兄妹也是一直將其視為親兄弟。尤其是小公主,從小就願意膩在信涵哥哥的身邊。
而梓夜群和梓夜帆則是當今皇後所生,皇後娘娘的性情卻與雨妃的與世無爭不同。像此刻,梓夜群一直拉攏的人,卻視唐信涵為救命恩人。那自己這次費了這麼大周折請來寒嬌子為母後祝壽,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裳。怎能咽下這口氣,但他偏偏卻能完全不表現出來。
但是梓夜帆可就沒有這份城府了,一臉不屑地斜睨道:“廢物就是廢物,能有什麼出息。要不是父皇念著當年大師伯的一點恩情,會輪到你做太子?你算個什麼東西?就不配生活在這皇宮裡麵,早該把你趕出去了。還以為是你父親當皇帝的時候嗎?”
梓夜群在一旁聞言,表麵上不滿地看著弟弟,卻完全沒有要阻止的意思。
梓夜羽忍不住喝道:“夠了,老三,沒有大師伯當年救下父皇的性命,你會有現在的身份?你現在已經連一點最基本的感恩之心都沒有了嗎?”
梓夜帆見自己大哥沒有阻止,便更加不服地放肆說道:“我說得不對嗎?你看看他現在有一點皇家的尊嚴嗎?不就是死個平民女子,死了就死了,至於這麼誇張嗎?要我看啊,夢師妹雖然有點姿色,卻完全沒有女人味。他根本就不是在意夢師妹,他就是怕死。他怕沒了夢師妹子在,三師伯以後不再幫他壓製毒性,那他就連個廢物都當不成……啊……”
話未說完,梓夜帆就感覺胸口一股劇疼襲來,整個人已經飛身出去,撞在了二十米外一棵粗壯的紫顏樹乾上。
眾人這才發現,不知什麼時候唐信涵已經站在剛剛梓夜帆站立的位置,一雙殷紅的眼眸像是要滴出血來,殺氣盈盈地盯著倒地的梓夜帆:“敢如此侮辱醒兒,真以為我不會殺你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