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不求多,給她一個女兒她就滿足了啊!
為什麼彆人都有!
隻有她沒有!
為什麼!
……
翊坤宮裡,宜妃同樣收到了萬歲親筆寫的書信。
裡麵不僅說了她家裡人的近況,還說五阿哥最近在園子裡和眾兄弟一起進學‘甚是長進’,又細細囑咐了她九阿哥撫養的一應事宜,道‘阿哥年小,當仔細’‘近來爾身體可好?’
宮女見主子麵上露出和緩的笑來,心裡也跟著高興:“主子,萬歲賞了鹵蝦。奴婢打聽過了,顧總管說隻有咱們宮裡有,可見是萬歲心裡想著您,特意專送來給您的。”
宜妃心裡更舒服了一些,是啊,萬歲心裡應該也是有她的......
其他如永壽宮、延禧宮、鐘粹宮,也都收到了萬歲的書信和賞賜,信裡那殷切的關懷,極大地撫平了這半年萬歲不在宮中帶給眾人的失落感。
以及......不甘與嫉妒。
惠妃歎口氣:“罷了,就這樣吧。”
其實她都認命十好幾年了,實在沒必要再去羨慕德妃的寵愛。
反正不是德妃,也不會是她。
但就算是早就想通了,這樣明晃晃讓人難以置信的寵愛紮在眼前,也真是刺得人心都要碎了!
惠妃輕撫胸口,又拿起皇上的信來緩緩。
皇上對她還是極親近信任的——‘爾侍朕最久,是朕極信之人……’
隻要有這份敬重和胤褆在,誰說她就不會比德妃走得更遠呢?
......
顧問行帶著梁九功在東西六宮跑這一圈兒,腿都遛細了。
兩人趕著各宮門下鑰前把差事給辦完,擦著汗回了乾清宮耳房。
梁九功要伺候他洗漱,顧問行止住他:“萬歲既點了你辦差,就是有提拔你的意思。不過你要真想上去,得先自己有這個心氣兒,有些事,就不是這個位置上的人該乾的。你若是還把自己當成個倒洗腳水的奴才,那這輩子也彆指望得萬歲的重用。”
梁九功有些手足無措,端著盆子放也不是,不放也不是。
他也不是天生愛伺候人,可這不是,這不是他還沒上去嗎?
他哪敢現在就撂挑子不伺候顧爺了?那不是找死嗎?
顧問行歎氣,這人都愛拿自己的想法琢磨彆人,也不怕琢磨到溝裡去。
他一擺手:“行了,明兒宮門一開咱們就得抓緊回去,快歇著吧。”
梁九功見他不是假裝,自己簡單洗漱完倒頭就睡了,隻好也趕緊把水倒了,拿手巾抹了把臉,胡亂睡下了。
.....
顧問行回來交差的時候,玄燁正在清溪書屋。
他問過紫芙兩位主子正方便後,站在門外請見:“萬歲,奴才回來了。”
“進來。”
東屋裡,兩人原本正半躺在窗戶下的榻上看書,沈菡一看顧問行這應該是有正事要說,就要起身回避。
結果玄燁突然把腿一挪,壓住了沈菡的一片衣角。
沈菡:“……”
顧問行:“……”
顧問行麵不改色,隻當沒看見,照常和萬歲彙報。
他把這次回宮都去了哪些地方,見了什麼人,賞賜都是怎麼分的,各宮主位都是什麼反應,各位阿哥、公主的近況,有沒有什麼身體不適,以及向皇父致意的問候等等,一一如實稟報。
不過他心中有數,對萬歲給各宮主位的問候和信件,隻字未提。
沈菡聽著聽著,心裡漸漸鬆弛下來。
但,沒一會兒卻又如坐針氈起來。
——乾嗎讓她聽這些啊!她……
沈菡想到這裡突然愣住了
——她是想聽還是不想聽呢?
玄燁一直在一旁打量著她的神色,見她剛聽到後宮的名字時跟隻炸刺的刺蝟似的,滿臉凶相。
聽得聽著卻又放鬆高興了,結果高興沒一會兒又突然緊張不自在起來,瞪著一雙眼睛犯蒙。
玄燁:“……”
這都十年了,她怎麼還是這麼有意思呢?哈哈!
他心裡憋笑憋得不行,偏偏養氣功夫實在到家,麵上一點兒也看不出來。
顧問行退下後,沈菡見玄燁又在一旁自顧自轉著扳指不說話,看她的眼神兒頗有些意味深長。
兩人的眼神兒一對上,沈菡突然莫名奇妙就臉紅了!
一股好像被看穿了的羞惱直衝腦門!
她使勁兒往後拽自己的衣角,玄燁直接伸手一把揪住。
沈菡覺得自從上次她罵人,他不生氣反而更興奮之後,自己的膽子確實見漲。
反正她現在就敢氣急敗壞地說話了:“你鬆開!”
玄燁挑著唇角笑:“怎麼了?朕就拽個衣服你急什麼?”
沈菡讓他笑得有些惱羞成怒了:“你少那麼笑!”
搞什麼邪魅一笑!笑話誰呢這是?!
玄燁不鬆勁兒,這衣服她就彆想拽回去:“現在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,朕笑都不行了?”
兩人誰都沒提彆的話題,就圍著這塊衣服角兒糾纏,越糾纏越亂。
沈菡兵敗如山倒,力竭後麵紅耳赤地躺在榻上喘氣。
玄燁上前壓住她,如蜻蜓點水一般,輕輕親吻她的耳際。
你想要什麼?
一股癢意自上而下,由內到外擴散開來……
沈菡忍不住側過頭去。
空氣漸漸安靜下來,那股氤氳曖昧的張力又開始一點一點包裹住她。
沈菡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纏繞住,仿佛被野獸盯上一般的危險感和緊張感使她的皮膚戰栗不已,全身的毛孔都在漸次炸開。
玄燁深深嗅聞著她的味道,他一直覺得她很好聞,聞了這麼多年,愈加無可代替。
原始的欲望漸漸湮沒了他的理智,讓他那麼想與她一起沉淪……
情之一字,如此有趣,令人沉醉不已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