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叫朱瑛安排人給其他後妃也傳了話,江皇後坐上鳳輦去了壽康宮。
喝了煎好的湯藥,宋太後辰正便醒了,隻是還有些低熱,人也昏沉著,春熙姑姑叫人端了早膳來,太後嘴裡泛著苦,沒什麼胃口,為了身體著想,才勉強吃了點東西。
撤了膳,她靠坐在床頭,聽春熙姑姑說昨晚的事。
“陛下接到消息就來了,守了您半夜,臨走時還說下了朝再過來。”
宋太後倦怠地笑了笑,她聽得出來,春熙是想給皇帝賣好,不管怎麼說,他和她,已經是記入宗廟的母子,鬨大了,對兩人都沒好處。
她摸著腕間纏繞的佛珠,“春熙,哀家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。”
“娘娘是睡了很久,把奴婢都給嚇著了。”春熙姑姑提議道:“等您痊愈後,奴婢隨您出去走走吧,正好天也要熱起來了,不如去行宮裡避避暑,老在皇宮裡悶著,奴婢看您身子都被悶壞了。”
“總歸還是醒過來了。”宋太後笑道,“你這想法倒不錯,哀家也到該頤養天年的時候了。”
先帝身體不好,不宜舟車勞頓,尤其最後那兩年,多吹會兒風他都要躺上好幾天,新帝登基後,她又放心不下皇後,因此,距她上一次離宮,算來已有六七年了。
春熙姑姑聞言有些急不可耐,“那奴婢等會兒就和陛下說說……”
“姑姑想和朕說什麼?”乾安帝和江皇後前後腳走了進來。
“陛下。”春熙姑姑笑著福身,又同江皇後招呼,“娘娘這是一起來的?”
“門口正好遇上。”江皇後朝她親昵笑笑,率先走到床邊坐下,“母後病了怎麼也不告訴臣妾一聲,難不成是嫌棄臣妾笨手笨腳照顧不好您?”
“娘娘心疼您還來不及呢,怎麼會嫌棄。”春熙姑姑解釋道,“許是因為天兒太熱了,這才一時不察,隻是普通腦熱罷了,不是什麼大毛病,有奴婢伺候著就好,不至勞動皇後娘娘。”
宋太後接話,“哀家剛和春熙商量著去行宮避暑,皇後可要一道?”
江皇後可惜地搖搖頭,“臣妾倒是想,隻是宮中近來忙碌,恐怕走不開。”
乾安帝坐到一旁扶椅上,“你若想去,六尚局也不是養來吃白飯的,何況還有淑妃她們能搭把手。”
江皇後笑容微頓,隨即如常道:“臣妾也是在京中待慣了,不如陛下問問其他姐妹,可有想同太後一起去行宮暫住的?”
“也好。”乾安帝說著便喊梁忠義差人去各宮問問,而後問太後,“兒臣一會兒叫人先給行宮那邊傳個信,您還是住原來的院子?”
宋太後點點頭,又道:“其實也沒那麼著急,等哀家病好了還有天貺宴呢,等宴會結束,正好帶上文嬋一塊兒。”
“皇姐要回來了?”江皇後喜道,“母後居然也不先和臣妾說一聲。”
宋太後拍拍她的手,“哀家也才接到消息不久,不巧如今哀家病著,天貺宴要你多費心了。”
“都是臣妾該做的,母後且先專心養身子,不然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