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. 第 11 章(2 / 2)

可這模樣,倒像是完全不介意似的?什麼時候,這丫頭想得這麼開了?孟一水不明所以地望著她:“你真不傷心?”

向心覓微微一笑,露出個俏皮的梨渦:“這有什麼可傷心的,他也沒指名道姓是我呀,我乾嘛自己對號入座。”

她當然不在意。上輩子爹娘突然去世時,流言如沸,外界什麼樣的猜測都有,鋪天蓋地的壓力朝她湧來,她尚且撐下來了,眼下這才哪到哪。已經戰勝過的東西,自然沒什麼可怕。俗話說人言可畏,可不把他們當一回事,也沒什麼可畏懼的,它們傷不了人,也幫不了人。不去理會就是了。

況且,自己出京一事,鬨大些,也未必不是好事。做生意,最怕的是無人知曉。那個姓沈的如今把她推到風口浪尖,等她回京,眾人多半會對她外出的目的抱有好奇心,屆時趁機推出新商品,還免了自己到時候想法子宣傳。

孟一水見她這樣說,竟然真的不往心上去,鬆了口氣又專心吃起點心來。

但沒過幾日,一篇文章橫空出世,種種觀點直指沈公子文章的觀點。文章先是批判了“女子應當老實呆在家中”的觀念,認為此人斷章取義,並引用了曆史上記載的種種女性功績和當今各行業中,繡工、小吃攤老板、拓印等種種行業,以及宮中所設女官之職,充分說明女性的社會作用。並倡議應當放鬆女性轄製,廢除女子纏足、寡婦守貞等陋俗,給予女性更多的生存機會。

這篇文章的作者名望山君,此前從未聽聞過此人筆墨。但這篇文章言辭犀利,用詞精妙,針砭時弊,在京中一時名聲大噪,引得人們競相閱讀,倒是比沈公子作的那篇文章更出名些。也有一些人在看到了這篇文章後,改變了一點對女子的看法,對於向心覓出行一事,爭論的聲音漸大,出來支持的人反倒更多了些。

人們對寫出文章的望山君十分好奇,卻無人得知此人是誰,極為神秘。有人猜測,寫這篇文章的,也許是個女子。不然,他怎麼會知曉那麼多女子的事情呢?

向心覓聽說了此事,也看了看那篇出名的文章。孟一水支著下巴,也提出了這種猜測。她對這個望山君很是崇拜,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寫出這樣的好文章,這幾日做功課都用心些。

向心覓看著,卻覺得文章中幾處刻薄又精妙的比喻很熟悉,卻一時說不上來,隻能捏著紙張冥思苦想,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。隻當是自己最近雜書看了太多。

她隨口應道:“有的女子,雖然自己身為女子,也一樣對女性用條條框框加以束縛。有的男子,雖然自己身為男性,也能體悟其他的難處。這與性彆倒沒什麼關係,隻看這人是不是有同理心,能不能感同身受罷了。是男是女,又有什麼要緊。”

孟一水點了點頭,覺得向心覓說的有道理。她又高興起來,親熱地抱著她晃啊晃:“這下好了,沒人說你閒話了。雖然你說不介意,我聽著彆人議論你,還是覺得不舒服。”

向心覓聽孟一水說著,心中一暖,反手摸了摸她的臉頰;“我知道你的心就好了,彆為了我的事傷神。等我走了,我也叫我家廚子隔日給你送些點心,送上個五十回,我應當就回來了。”

孟一水眼睛一亮,幾乎像隻小狗一樣:“就知道你最好了!”

堂外樹影深深,明媚的陽光從葉間縫隙裡灑落下來,斑斑陰影隨著暖風搖曳,如同灑落的碎金。兩個女孩在堂中笑鬨著,笑聲時不時穿出堂中,驚起簷下一隻鳥雀,展翅飛向天際。

另一頭,竹林裡,風吹的竹葉沙沙作響,沈悟與尚先生對坐石桌兩端,正在對弈。

“你那篇文章,寫的倒是不錯,隻是鋒芒太露,恐怕招人忌恨。難為你聰明,沒用自己的字號。屆時向各位大人府上遞集子,這篇就不要放進去了。”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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